几人打扮富贵,引来不少目光,尤其是为首的小娘子,虽然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身姿却是婀娜。
街道刚被雨水洗过,水亮亮的,地面一个又一个水洼,被雨水浸润过的空气格外清新,鼻尖闻着微微湿润,两侧的屋檐不时淌着雨水。
花满蹊隔着帷帽左右张望,绣鞋软底踩在湿地上,行走间泥点溅到她的鞋面和裙裾处。
街上热热闹闹的,卖什么的都有,目不暇接,但花满蹊的目光都被卖各种吃食的吸引,除却大面的铺子,还有不少小摊贩找行头交了费,就扯了几块旗子,支了几张桌子,就是一个吃饭的地儿。
整个集市都笼罩着市井吃食的香气,卤羊肉、煨鸽子、鸡杂碎、鸭杂卤、炊饼、糖面人、糕饼、各类果脯……
油纸包着片好的卤羊肉,油脂丰富,油润透明,冒着腾腾的热气。
花满蹊撩开帷帽,只露一点下巴,在竹青投喂下,吃了一小片,吃着觉得还不错,又再吃了一片。
剩余的便分给了竹青金草吃。
竹青金草都吃得满嘴油润,和娘子一块出门,总是能把肚子都给吃圆了。
几人走了没一会,竹青金草手里都拿了不少吃食。
只有白鹤眠不仅肚中空空,手里也是空空的。
在花满蹊看过来的时候,他故意沉下脸,想到兜帽挡住大半张脸,她应该看不见他表情,急忙哼一声。
花满蹊有些纳罕:“你哼什么……你馋了!”
“你又不能吃这些……你要吃就吃……”
走过一处卖时令鲜花的铺子,几对男女从铺子出来,男子发间都簪着花。
白鹤眠高高大大的,跟在她身后像是个小媳妇,他有点委屈:“今日是簪花节,别人家夫人都给官人送花。”
花满蹊:“没事,花而已,你自己坟头也会长。”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的坟头也会长。
竹青和金草跟在两人身后,掩嘴偷笑。
花满蹊看他一眼:“你整天跟别人比什么,你都不是人。”
“你要实在喜欢,我让人给你扎几朵纸花行了吧。”
“你……”他图的又不是什么花!
“再说了,你怎么不记得给我送点东西,就知道从我这里抠钱!”
白鹤眠瞪大眼:“我的钱不都全给你了!”他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花满蹊终于想起这茬,她轻咳一声。
“不就是花嘛,买,买。”
他小心翼翼地将装了芍药花的盒子揣在怀里。
白鹤眠悄悄去牵她的手,捏住她柔软的手指,期期艾艾地问:“蹊蹊,晚上还要玩铃铛吗!”
【玩铃铛……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搞得人心黄黄的,到底是我太黄还是他太黄。】
【虽然当时被马赛克了,画面看不见,声音也听不见,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他这荡漾的表情,肯定是没跑了。】
【……我就是这么叫我家猫的小铃铛的,也经常玩,可怜的孩子,大小姐是真把他当成宠物了啊,被物化成这样他还乐着呢。】
【不觉得物化……感觉还挺……唔……我好污啊。】
【他这是被逼的样子吗我看他愿意的很呢!我好心疼我的钱啊!王八蛋!】
【狗男人,命真好!恨我没有铃铛可以让大小姐玩。】
花满蹊:“……”他还上瘾了是不。
一行人打道回府。
马车才刚停在开国公府,就被皇城司的人团团围住。
皇城司的人皆穿着一身劲服。
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躯修长,俊美修目,面上敷粉,有种说不出的阴柔狠厉。
金草撩开帘子出去:“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拦我们娘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