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扯开被子,在卧榻上伸了个懒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她感慨:“和那些丑东西对比起来,你这个死人,长得真是人模人样。”
白鹤眠抱剑而立。
他心中对花满蹊仍然有气,她倒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他倒是想一觉睡到自然死,直接投胎转世,不用再被她折磨。
他实在不解,为何那些尸体都会变成僵尸。
还有,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能强行控制他。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白鹤眠握紧手中的剑把,沉声:“你既然知道我的任务,还能强制我做任务,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她。
花满蹊哼笑一声,并不言语。
这都是原主为了复活他的代价。
不仅付上了一半的性命,更是让整个天下的安定作为代价。
后来,他得知就是她用秘法让他变得不人不鬼,只能这样苟且偷生,而他用生命守护的百姓也因他而死,更是亲手将她一剑刺死。
少年定定看着她,好一会才挪开目光,只是手中的剑握得越发地紧了。
他先虚以委蛇,探探她的底。
花满蹊笑了声,招呼他过来坐下。
白鹤眠犹豫片刻,朝她走去,坐在脚踏上。
花满蹊朝他抬起手,他下意识要躲,但生生忍住。
她满意微笑,温柔地摸摸他的脸,问道:“没事吧。”
像白玉豆腐一样的手敷在他的面上,绵软温润,仿佛随时会融化。
少年心底不自在,面孔越发僵硬。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关心关心你的尸体嘛。”
花满蹊微微笑着:“谁让你不听我的话了,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做牛做马做狗吗,是你食言了啊,那就不能怪我惩罚你。”
“那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少年犹豫许久,屈辱地点了点头。
花满蹊在明媚的晨光下显得分外剔透的眼珠微微一转,她勾住他的脖颈:“死鬼,其实人家是很喜欢你的啦,是你不听话,不然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呢。”
在他曾经的卧榻处,少年忽然被她软腻的藕臂勾住脖颈,轻薄丝滑的布料薄薄一层,几乎能清楚感受到她肌肤的滑腻,她香气袭人,只穿着软薄的寝衣,领口松松散散,他几乎能看见她白腻的起伏……
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白鹤眠逃也似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不知道是躲来人还是躲她。
天光大亮,竹青和金草才堪堪睡醒,姗姗来迟,慌忙和花满蹊请罪。
花满蹊吩咐金草去买些符咒好贴在厢房周围,这才慢腾腾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竹青服侍着她换了衣裳,正要给她上妆,有女使冲进来汇报:“娘子!白家的族老们都来了,请你即刻去祠堂!”
女使痴迷地望着她,犹豫片刻,还是提醒:“娘子,你要小心,我听说祠堂那里给你准备了家法!”
竹青焦躁又担忧:“娘子,这,这可怎生是好!”
花满蹊不紧不慢地挑选着螺钿盒里的首饰,面前是光可鉴人的铜镜,她拿着翡翠滴珠耳珰在莹白的耳垂边比了比,又换了一对金珠耳铛比对,实在抉择不下:“哪样好看。”
竹青着急:“娘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挑选耳饰。”她现在听到祠堂家法就有阴影了,当初娘子在家的时候,就被家法伺候过,那一顿鞭子下来,一个月都好不了。
女使提醒:“族老们让你快些去呢,族老们看起来都特别生气。”
她悠然地拿起翡翠滴珠耳珰戴在耳垂边:“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
花满蹊抿唇一笑,宛若春花照水。
“恭喜他们,成功踢到铁板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