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胡来没胡来是你能说了算的?”两人都同床共枕了,周晶想不通她老公怎么还那么淡定。“你小声点,孩子还在睡呢。”周晶虽然心里有火,但看儿子睡得香,也不想吵他,拉了江亦嵘躲去了厨房嘀咕:“这事必须得马上管,不能让他俩睡一起,容易出事。”“要不等他醒了,我们单独找他谈一谈?”“嗯,先这样。”周晶和江亦嵘商议完没多久,江余切和谢桥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依次醒了。毕竟是白天,又是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江余切没敢在谢桥那里多停留,偷偷溜回去,换了衣服装作刚醒的样子从房间出来洗漱。然后悉如往常地来到饭桌前就餐。他吃了没几口,谢桥就跟了过来。江余切小幅度地挪了挪椅子,往谢桥那边靠了靠,取了一个馒头放到她手边。谢桥撇嘴,瞄了他一眼,把馒头掰开,留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放到了江余切的碗里。江余切什么也没说,拿起谢桥塞过来的馒头很自然地咬了一口,像是仍旧嫌她吃得少似的夹了一大筷子的菜给她。谢桥没好气地瞪了瞪他。周晶在旁边看着这俩人眉来眼去的互动,心里没来由的烦,有意突出自己存在感地冲江余切说道:“一会儿我还要再去备些年货,你跟着我去,帮我拎点东西。”“哦。”江余切应了声,开始专心吃饭。周晶吃完饭,进了卧室换了身衣服,交待了江亦嵘一些需要做的家务,见儿子吃得差不多了,就叫上他跟她一起出门。江余切是跟她出门了,但他又带上了谢桥。周晶看着形影不离的两人想说点什么,终究是掩下了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带俩人去商场。“你吃这个不吃?”“嗯。”“老板,帮我称一下。”周晶本来是带江余切来买年货的,但他一到商场,也不跟她走,看见什么吃的都要问谢桥一下。周晶起先还等等他们,后来走一步得往回走十步找他们时,周晶索性由他们去了,买了需要的年货后直接回了家。“他俩人呢?”江亦嵘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好奇地问道。周晶怀着一肚子气说道:“在商场欺负小孩子呢。”“什么?”“你儿子给那姑娘买的东西被一个小男孩撞地上了,他就揪着人家的帽子不让人家走。”“……小孩子犯错,他想教训,你就让他教训嘛。”“我不让他教训了吗,我是觉得他那么大的人了,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过不去,不稳重。再说不就撞了那么一下……”周晶喋喋不休地说着,江亦嵘有意跳过这个话题,接了一杯水,递给了她:“你找他谈早上那事了没?”“没。”周晶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抛出了一句气话:“他跟个舔狗似的,我怎么找他谈。”“什么舔狗?啥意思?”江亦嵘这么一问,周晶猛然意识到他应该听不懂这个新鲜词汇,这个词还是她前不久从办公室年轻同事那里学到的。周晶试着按自己理解到的意思给老公解释:“狗不是人走哪,它走哪,撵都撵不走嘛,舔狗说的就是这类倒贴极其严重的人。”江亦嵘消化完这个词,给出了评价:“这词听着是糙了点,但还挺形象。”“这么形象的词说的就是你儿子!从昨天回家到现在都跟那姑娘寸步不离,我都找不到机会单独和他说话。”“那我来吧,你歇着就行。大过年的,生气不好。”“都是你儿子气的,你好好管管他。”“知道,知道。”临到中午要吃饭时,江余切才带着谢桥回来。两人采购了一大堆零食,江余切怕全放冰箱里被他妈看见了说他,往冰箱里放了一部分,自己的房间又藏了一部分。吃过午饭,江余切叫谢桥来他房间看电影。两人围着电脑桌,看了一会儿,谢桥想回去午睡。“你在我这睡也行啊。”“我才不睡。”“……那亲一下再走。”谢桥对他的提议没吭声,倒是很乖地昂起了头。江余切亲了上去,两人耳鬓厮磨着,谁也没发现关上的门什么时候开了。江亦嵘从厨房出来,就来到江余切门前想找他谈话,在门外叫了他几声,没人反应他才转了转门把手。门一开,他稍往里一站,就看见自家儿子搂着人姑娘站在那忘我地吻。“你给我出来!”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齐刷刷看向门口,下一秒瞬间狼狈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