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上了初中,一次他生日,我买了蛋糕提前回家,听到他在卧室打电话。”林珂顿了顿,努力平复过快的呼吸,闭着眼回想,“他说:‘李思韵的事过去那么久,谁会查?药是我开的,可当时她的诊断书可都是你做的。她要是不水性杨花,还去找那个臭穷酸拉琴的男人,我能下手?老头当场死亡只能怪他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的野种林珂现在还叫我做爸爸呢,像一条听话的狗!李思韵要是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林珂没有往下说当时的情景,江露却不自觉地绷紧了嘴唇,她好像看到小林珂站在房门前万箭攒心却无助的样子。她也无法想象林珂是如何在这过去近十年里,忍辱负重地守着这个残酷的真相生活。林珂呼一口气,不压抑恨意自嘲道:“认贼作父多年,也是时候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了。”“他大概以为我是个废物,不知道我一直在收集他的犯罪证据,但我没足够的能力让我妈死亡的真相告知天下。”林珂咬牙,把积压多年的藏怒宿怨打开,“林志刚多年来收受贿赂,数额巨大,杀心未泯。只要能把他送进监狱,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林珂!”江露见他情绪激动,向林珂的方向靠近一点,看着他的眼睛道:“别说这样的话!”“学姐,”林珂突然泄放掉刚才的愤恨,冲她微微一笑,“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林志刚现在想要陷害陆谦教授,我会帮你。”没等江露说话,林珂抬手帮江露把乱掉的发理了理,又拨了一下她的刘海,用拇指擦去她额头的灰尘,“所以,你也帮我吧?”他的眼神清亮,又恢复了干净澄澈的模样。“林珂……”林珂站起身拍了拍灰尘,一把抓住江露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倏尔拥入怀里抱紧。江露僵住,手停在半空有些无措。林珂笑一声,少年的声音失了朝朗,此时低垂下来,“……我很羡慕他。”夜风徐徐,吹散掉他这段时间以来愈发加重的旖思与情念,江露于他只是温柔的过客。她也不属于他,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深陷。林珂把她放开,再不见曾经的玩世不恭,认真地说:“谢谢你救我。”他向江露抛了抛刚才从她口袋里悄悄掏出的车钥匙,扬唇道:“我们回去吧,今天我来开车。”作者有话要说:林弟弟有点可怜不送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沈柠还未完全恢复,陆谦便帮她办理了出院。越早出院,启程回国的日子就越近,是以沈柠心情很好,坐在轮椅上看他在病房帮她收拾东西。早晨的阳光洒在陆谦的身上,他的发梢染带了稍许暖金,沈柠欣赏着,对未来的期盼值随之增高。临走,陆谦探头向窗外看了看,侧脸棱角分明,却莫名地显得有些冷。沈柠微眨眼睛,陆谦和煦地对她笑了笑,帮她提起行李,走到她身后将轮椅一推,“走吧,我送你回去。”看来刚才陆谦脸上的寒意是错觉,沈柠患得患失的心提起又落下。她闭了眼靠着椅背小憩,嘴角泛起轻松的笑,柔声说:“profesr,youalwaysakeyday”陆谦没回应她直白的表示,轻笑着推她离开病房。出了医院,沈柠还未彻底感受户外初夏的日光,陆谦便将轮椅放手,说:“好了,送到了。”沈柠猛地睁眼。一辆警车停在医院门口,两名公安警察守在车门前,数名执法人员将沈柠居高临下地包围。为首的倪警官出示证件,“沈柠,接到举报,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01号《批准逮捕决定书》,因你涉嫌间谍罪,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沈柠想站起来,却因伤未痊愈只能坐在轮椅上。她痛呼一声,惊慌失措地抓住陆谦的手腕,仰头向陆谦求助:“profesr,这、这是怎么回事?”陆谦把沈柠的手拿开,后退一步,和警察站在一起。他将沈柠的行李交给身旁的一位警察,对沈柠道:“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沈柠怔忪片刻,忽地回神,挣扎着要往前扑去,被警察制止。她大叫:“陆谦!你骗我!”倪警官向陆谦微微颌首,“陆教授,辛苦了。”陆谦回以一个云开雾释的微笑。沈柠的轮椅被锁紧,警察把她的手钳住,沾了印泥在逮捕证按上手印。她挣扎着高声哭喊:“陆谦!你好狠的心!!现在你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howuldyoudothatto?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我一心一意,你竟然要我坐牢?!youaresuchaje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