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安笑着道,“现在多少像个大姑娘的样子,安静了许多,从大前天开始,晚上一个人也能睡了。”
以前的阮晓蝶,对他有种莫名的依恋,也完全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已然明理了许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嚷着要他给洗澡穿衣服,更不会大晚上穿着睡衣往他房间里跑,哭着闹着要跟他一起睡。
“那就证明针灸和西医结合的治疗,行之有效,只需要继续坚持即可。”
桑浅浅多少有些欣慰,“以后她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做个神智健全的正常人,也是完全可能的。”
“以前我都不敢想,还以为要照顾她一辈子。”
谢时安侧头看她,眼光温润,“浅浅,幸好有你。”
“客气啥啊。”
桑浅浅不以为意,“能治好晓蝶,对我也是一种锻炼。”
两人说着话,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单元楼门口,谢时安道,“这会儿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劳大驾。”
桑浅浅还没说话,楼外不远处,简峥笔直地站在车旁,不冷不热地开口。
夜里寂静,方才谢时安的话,他自然是尽收耳底,是以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谢时安无奈地笑了笑,沈寒御身边的人,都跟他一个模子似的,不止是说的话,连说话时那冷淡的语气都那么像。
“那,后天见。”
这话是对桑浅浅说的,明天,是她照例去谢家,为阮晓蝶治疗的日子。
谢时安甚至很有绅士风度地冲简峥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桑浅浅仍在想着阮晓霜的事。
简峥接了个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简峥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抖了抖,车子猛地颤了颤。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桑浅浅被这动静惊醒,忙道,“怎么了?”
简峥低声对手机那头说了句“我很快到”,便直接摁断电话,“没啥,有点事一会儿要去处理,太太,您坐好,我得开快点了。”
他的话落音时,车速已然无形中快了很多。
这是急着送她回去,好赶去处理事情吗?
简峥在京城,无亲无故,他所有的行动,都是以沈寒御为绝对中心。
换言之,他要办的事,都该是和沈寒御有关。
桑浅浅不知道简峥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但能让向来冷静的简峥不冷静,想来绝非小事。
“简峥,先去你要去的地方。”桑浅浅突然开口。
简峥愣住,“太太,您说什么?”
“我说,先去办寒御交待你的事情,再送我回去。”
见简峥犹自发愣,桑浅浅道:“怎么,难道你要去办的事,不是寒御让你办的吗?”
简峥:“。”
所以沈总吩咐他做的事,并没有瞒着太太?
眼下情况紧急,那他也不用欲盖弥彰了。
简峥几乎是当机立断,在前边的岔路口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轰鸣着拐上另一条路,风驰电掣般,向着京郊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