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夏坐在一旁的软椅,皱眉定定地望着他,神色隐隐带着关切。见他终于苏醒,她忍不住出声询问,“没事吧?刚才是做噩梦了吗?”而李居言就这样看着她,良久后,嗯了一声。作者有话说:没错,做了梦~(后面小修了下)这是过渡章下章应该有个重要情节如果没有那就是下下章(神神叨叨他应了声,声音闷在嗓子里,带着初醒后的清哑。季夏定定看了他几秒,确定他没事后,隐隐约约松了口气。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他究竟梦到了什么,她也没再追问,就这样无声翻了个页。床边摆放的粉色康乃馨安静绽放在枝稍。却有些不及初时那般的鲜活艳丽,在日光细节放大下显得略微发焉。清香依旧淡然幽远,即便微乎其微,却还是让他短暂地皱了下眉。“谁送的。”他问。对方开口即是问句,季夏闻言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应该是你的一个朋友。”季夏没怎么注意这些,自然也不确定到底会是谁。她想了想,迟疑着补充,“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等会可以去问问。”回答完这句话,像是后知后觉般,季夏很快站起了身。伸出手,想要去按病床边的呼叫器。然后动作刚起,她却一时顿住。因为她很快听到了他的答话。像是提前预判,因此利落清晰的拒绝。“不想知道。”“嗯?”季夏垂眸看他,却见他淡然自若,再次动唇。“先别叫他们来。”“为什么?”季夏皱眉看他,不怎么赞成他的这句话。然而见他认真不似作假,也跟着缓缓歇了动作。疑惑却并未在心里消失,反而在短暂沉默中清晰。她站在病床前,垂眸静静望着李居言。因着刚从手术麻醉恢复意识,他神色倦懒地陷靠在白色软枕,偏偏又是日光顾及不到的地方,因而面色更是缺了几分暖意,呈现着近乎病态的苍白。和以前的他,一时无法重合。下意识再次想起昨天听到的话,季夏思绪有些发乱,她紧抿着唇,等待着他的回答,却莫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昨天没有休息么?”“嗯?”李居言朝她笑了下,随口偏转了话题,“为什么和我说话总是要反应一遍?”季夏眼睫微动,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休息了。”他没应话,只抬眸望着她的眼睛,淡淡出声,“季夏,和我说话会让你紧张吗?”“没有。”她否认的毫不犹豫,又很快反问,“为什么要这么问。”李居言淡淡移开视线,动了动唇,“只是有种这样的感觉。”对方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刚刚只随口一提,却让季夏忍不住地去在意着这句话。这种感觉,是紧张吗,而为什么之前从来不会有呢。季夏从来不试图去剖析着自己的内心。因为在很多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清晰描摹自己的情绪想法。像是高速列车疾驰而过的车窗,无论多少相机都难以捕捉窗外瞬息变幻的风景。抓不住,摸不透。然而此时此刻,季夏却忽然意识到,她相对他,显得有些畏手畏脚。对方的喜欢炙热、浓烈,总将一切呈现的毫无保留,浓墨重彩。而林深见鹿,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可是他要的,她又能给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短暂出神就这样被打破,季夏闻声看向他,却见他眉眼带笑,“在这里。”李居言抬手轻轻拍了下旁侧,对季夏的表情恍若未见,自顾自懒声说下去,“怎么不说话。”季夏这才出声,“开什么玩笑。”李居言:“我没有开玩笑。”季夏再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嗯了声,又轻声开口,“是因为麻醉后劲还没过去吗?”她一动不动望着他,似是认真询问。李居言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出声,桃花眼漾起笑意,“季夏,你的定位不够准确,你这句才算是开玩笑。”季夏抬了下唇,对此不置可否。李居言话说完,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无意将目光一落,刚好落在了她弯起的膝面。一片突兀的青紫。像被针忽然刺了一下,他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朝季夏的方向伸出手,“这里怎么了。”“你别动。”季夏见状很快站起身,轻压住了他的动作。她抬起头看了眼微颤着的输液瓶,认真提醒,“你还在输液。”见他依旧沉默看着她,季夏只好顺着回答了他,不咸不淡,“不小心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