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你是歌手吗?难怪唱歌那么好听!”
“还不是……”李鹤然被夸得脸泛粉,“我还没入行呢,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歌取好名字了吗?等发行了我们肯定去支持!”
“是啊是啊!你有入驻音乐平台吗?我们去关注一下。”
“能帮我签个名吗?”
那群学生你一言我一语地围上来,还有被李鹤然的歌声留下来的路人举起手机拍照。李鹤然觉得不自在,扯了扯池峋的袖角低声道:
“池峋,我们快走吧!”
“不好意思,我们要赶回去写论文了。谢谢你们的可乐哈!”池峋拉着李鹤然的手匆匆离开。
“别走啊,多唱几首!”那群学生还在挽留。
“改天,有缘的话。”李鹤然一边婉拒一边加快了脚步。
快走到艾斯家门口时,李鹤然放慢脚步,望了眼手中蔫得不成形的小野花,自责地说道:
“花都被我弄乱了。”
“扔掉吧,还会有更好的花。”
“不,我不要。”李鹤然立刻背过身去护着花,仿佛怕池峋会抢走扔掉似的,“晒干了还能做标本。”
“小傻子。”池峋摸着李鹤然的头发笑了笑,“那等天晴了,我们拿出去晒。”
“嗯。”李鹤然又开心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池峋,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这个……”池峋把手指放在后脑勺蹭了蹭,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但是李鹤然问的问题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于是他决定给这花赐个名,“这个呀……叫未凉花……嗯。”
“未凉花,好特别的名字。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大概是因为池峋的回答太正经,或者因为池峋这张脸本就具有迷惑性,李鹤然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这让池峋有了负罪感,却也激发了他继续逗逗李鹤然的欲望。
“当然有含义了。传说在远古的极寒之地,住着一群花神。众花神的真身遇春开花,遇冬而眠,只有未凉花四季不败,而且越是遇到暴风雪天气,越是开得娇艳欲滴。这引来众花神的嫉妒,于是其他花神联手散布了未凉花是毒花的谣言。从此,所有生灵不愿亲近未凉花,连人类也斩断他的腰茎,可他总能开出新的花,不死不灭。有一天,一个年轻人被野兽追赶,误闯了极寒之地,身上还被野兽抓伤,生命垂危……”池峋实在编不下去了。
“然后呢……”没想到李鹤然听得津津有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然后啊……”池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然后他就遇到了未凉花。原来未凉花是一种药,以其汁液敷伤口可立即治愈。未凉花化成人形,摘了自己真身上的一片叶子,挤出汁液敷在年轻人伤口上,年轻人就活过来了。年轻人惊叹于未凉花长于极寒之地,汁液却异常温暖,于是谓之未凉花,这也是未凉花四季不败的原因。年轻人回到人间后,以自身经历游说各地,最终破除了未凉花是毒花的谣言。”
“哦……这样看,未凉花与我们中国的梅花倒有异曲同工之妙。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你知道吗,我妈以前跟我说,她的名字就源自梅花。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难怪名字这么诗意,原来是取自唐诗。”见李鹤然对未凉花兴趣这么浓,池峋便想着多显摆一下,“阿然,你还想知道未凉花的花语吗?”
“花语你都知道?是什么?”
“人间来一趟,热血未敢凉。”
“哇……池峋,你懂得可真多!”李鹤然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
池峋这才觉察到玩笑开得有点大,为了避免李鹤然日后发现他是在招摇撞骗,他决定当下就坦白从宽。
“阿然,你知道那个给未凉花取名的年轻人叫什么吗?”
“叫什么?”
“他叫……池峋。”
“哈……?”李鹤然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关于未凉花的一切都是池峋的杜撰,他一把掐住池峋的脖子,“又骗我!又骗我!脖子给你拧断!”
“阿然,我错了,错了!”池峋笑着躲开,为逼李鹤然住手,他一手控制住李鹤然的腰,吻了过去。
这招果然很管用。
李鹤然闭上了眼,双手渐渐滑落到池峋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