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默念咒语,剑尾一点,那些围着武士鬼的黄符立即燃烧起来,骤然扑向了武士鬼。几道刀锋扑面袭来之时,唐书一点也不惊讶,纵使有万全之策,面对这凌厉的刀锋还是有点不安。刀锋刮到结界瞬间又反弹回去,武士鬼立即用刀挡住。“为了设下这个结界,废了我一把伞,要是那么轻易就被你打破,看不起谁呢?”唐书开始一张符一张符甩了过去,符轻而易举地就穿过结界,立在空中,阵法已摆好,随时等候她作法。武士鬼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静观其变,十分冷静地盯着那些进入结界的符。想必他也看出了破绽。于是唐书手夹住张符,举在眼前,嘴角噙着笑意。武士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唐书耍猴似地挥了挥那张符,就是要甩又不甩的样子。符进入结界之时的那处结界是最易被打破的。“如果每打一次架就要消耗我100的力气,那怎么算都是亏的。”唐书把剑插在了地上,活动了下右手腕,正想要作法布阵之时,突如其来的风十分猛厉地冲击着她。唐书立即护住了自己的眼睛。刺眼的蓝光让她难以完全睁开双眼,通过指间的缝隙看见了那个阵法仍然是自己摆好的阵,但是作法的却另有其人。这个人在她阵法的基础上加上了三味真火。哪里来的程咬金?唐书看得不清楚,只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逆光走来,法袍在风中飘荡。等他在自己面前站定的时候,风已渐渐被抽离,蓝光瞬间消失。开玩笑的吗?“几日不见,”唐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进步得还蛮惊天地泣鬼神的。”司禹的视线从她的脸落在了她的肩上,目光最后被她身后的黑伞残骸吸引了。“法袍呢?”司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遗……遗失了。”估计已经被烧成了一团渣。司禹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怎么有点像是她做错了事,惹他生气了?“事出突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唐书觉得她的解释很是苍白。“那么多事出突然吗?”“是……是的吧。”司禹忽然间解下了自己的法袍披在了唐书的身上,残留在法袍上的体温覆盖在了她身上。本就不想披没什么大用的东西,但抬头就见司禹那冷峻的脸色,唐书就默默地拽紧法袍。她居然已经沦落到了需要看人脸色的地步了……要不是看在可能打不过对方的面子上……司禹没有做多停留,系好她胸前的带子后就转身走人。望着他的背影,唐书有片刻的恍惚。她追了上去,“我以前有个朋友……”这话一开头,司禹冷不丁地就看了过来,仿佛在说:原来妳也有朋友。“……”唐书定了定,“行走在江湖久了,走的夜路多了,总会碰上一些奇怪的事情,总会听见有人在他耳旁讲故事,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分不清谁才是谁……”司禹蓦地站住,垂眼看着她,“那妳希望他是谁?”“我希望他是他自己。”司禹的眼神闪了闪,“他永远都会是他自己。”“那……就最好不过。”唐书松了一口气,立即扯下法袍。法袍刚递出去,就看见他虽然脸上并未有大动静,但是那双神情眼里却黑得诡异,“不喜欢吗?”“怎么……会呢?”唐书默默地收回去。骗人,不是说他就是他自己吗?还有……她居然被一个区区人类恐吓了?“妳终于来了。”闻声,唐书抬头往树上看去,只见三位少年法师站的站,坐的坐,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她。一见她走近,三位少年接续跳了下来。“我们赢了。”唐书不相信,“谁知道呢?”“司禹师兄是从我们这边过来的,”少年丙脸上神气满满,“所以他可以作证,是我们赢了。”“……”唐书不信邪,眼神询问司禹。司禹的眼神告诉她: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出手了?”“那又怎样?”“那就是犯规了,作弊。”“妳还不是一样,我们都已经看见蓝光了。”“……”这该死的司禹。“既然是司禹师兄消灭了那东瀛鬼子,那么我们就把赌约转交给他……反正我们也不爱占人便宜。”唐书:我谢谢你们。她的阵法如此完美,明明就剩下最后一步了,谁让他半路杀出来了。就在唐书沉溺在脏话的世界时,三位少年鬼鬼祟祟地朝着司禹挤眉弄眼,做口型说,“师兄,你要让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