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里自?然不痛快,但她能忍,闻言只是笑笑,几句话就带了过?去。
来崇国公府赴宴的人看了场热闹,回头各自?低语。
三夫人总觉得别人都?在说她们,心里越想越是不舒坦,心里暗恨二房那两个蠢货没眼?力见,想欺负人也要?挑没人的地方,怎么偏在这个场合闹出来,这下还不知道京中那些人怎么说他们。
之前她那个二嫂被德妃母子牵连,长公主府多少也受了影响,正是要?老实的时候,他们还冒头。
照她说,就不该把他们放出来。
离开后,宜真又问了几句,确定宋庸无事,照常赴宴,一直等到?归家,安静的马车里,她才问,“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宋庸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安,低声说了一遍,跟之前那些人说的差不多。
“我要?听?实话。”宜真倚在软枕,看他糊弄她,耐心的说。
宋庸心里一跳,一抬眼?,却见宜真是笑着的,一如从?前,温柔从?容。
他陷入短暂的纠结。
宜真忍不住就轻笑了一声。
一想到?以后雄韬伟略的殷章在此?刻,竟然会为了如何糊弄她而烦恼,她就觉得有趣极了。
“你这样聪明,若想平安无事,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宜真笃定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宋庸眨了眨眼?,有些惊讶,末了讪讪笑了笑。
“瞒不过?母亲,我就是生气?舒涛那样说您,所以就故意激了激他。是我不好,母亲别生气?。”他带着些小心的看着宜真,笑着卖乖。
宜真心里一下就软的不行。
“我气?什么,气?你维护我?”她说着点了点宋庸的眉心,粲然一笑,说,“母亲高兴,有赏。”
宋庸立即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母亲高兴就好,赏就不必了。”
宜真面上是止不住的笑,她看着宋庸,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继皇后之后,为她出气?的,竟然是个孩子。
别管他之后会如何,现在的他都?也才十一岁,尚年少。
回府之后,宜真拿了库房册子,选了一方砚台命人给宋庸送去。
他之前初学,用的都?是铺子里买的,虽然不错,但跟这前朝名师所做的砚台相比到?底不如。
宋庸高高兴兴的收下,继续读书?。
今天出去半日?,落下的功课眼?下回来了得补上。命人换了新砚台,研墨,他继续默书?。一为习字,二为熟悉读过?的书?。
他慢条斯理的净手,看了眼?屋内侍候的人,让他们都?退下——
这些人都?是宜真为他安排的,两个书?童,六个小厮,还有婆子,粗使下人。其中小半是二月后安排来的人,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个个妥帖,稳重,少言,规规矩矩,侍候他恭谨又细心。
尤其是今天,其实打架的时候他们这边是不占上风的,那时他都?做好受伤的准备了,可就是他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厮,不动声色的下了暗手,又把他往后面护,愣是让他一点伤都?没受。
这样的人,真的是宜真能安排的人吗?还有宜真身边那个高嬷嬷,对他也亲切的不寻常。
宋庸心中飞转,垂首提笔,很快静心落笔。
不管是怎么回事,终会有弄清楚的那一天,不急。
就像舒家那些废物一样,不急。
崇国公府发生的事以兄弟两人被罚跪祠堂结尾,但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安抚也好,致歉也好,从?头到?尾没人来见宜真。
梅儿有些愤愤,忍不住念叨几句,宜真却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她那位祖母蛮横惯了,又很是傲慢,跟她致歉相当?于低头,她不会愿意的。不过?……想来她们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松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底,三月在望。
就在这时,京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