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鬼打墙了?
迈步正要过去,额头上这时一阵刺痛。
他摸了摸刚包扎好的伤口,陷入犹豫:要是现在出现,这伤该如何解释。
没等他想个两全法子,小满已经凭借自己超强的第六感找到出路,随即拉上爸爸,走得飞快。
上学要迟到了!!!
蔺宵退回拐角处,站了数分钟,转头往家走。
回家先避开伤口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出来,手机上新进一条消息,来自老邢:“我们是接到举报才去的。刚去查了,是个未实名的新号,查不到机主,蔺宵,你这是被人坑了。”
还是往死里坑。
蔺宵随手抓来一块毛巾,边擦头边回:“不管怎么说,可以肯定,又有人在同里贩这些。不是那两个,也是其他小帮小派,总归不是一无所获。”
从结果上看,的确如此。
可老邢现在最担心的,是他,颇一股鱼死网破的架势。
“别玩儿命,你得看着他们,到最后。”
老邢阻止不了他,只能用这种近乎压榨的手段逼迫他,好好看着,好好活着。
隔了许久,手机上才又传来一条消息,很简短的三个字:放心吧。
宿哥的仇还没报呢。
蔺宵放下手机,头发擦到半干就窝沙发上睡了。
梦里又回到六年前的雨夜。
那个潮湿闷热的夜晚,怎么也让人静不下心去复习。
以他的成绩,距离宿哥母校燕北公安大学的分数线还差一点,他得再加把劲。
要是考上了,就能跟着宿哥一起去燕北,顺便见见那个让宿哥常挂在嘴边的小少爷,到底是有多好。
话说回来,宿哥今晚也在所里值班吧。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宿喻州。
几乎是一秒接下。
“宿哥!”
“……小,云宵……”
“宿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这么低?”
“元宵……哥……对不起,哥要食言了。”
“哥你在哪儿!”
蔺宵骤然起身,狂奔出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话里声音也越来越低,偶尔夹杂模糊的一两声枪响,和无尽呼啸的风声。
这么大的风,一定是在开阔地。
最后,他在距离海岸五公里的草丛里,沿一路斑驳血迹找到支离破碎的人。
右臂和左腿各两枪,背部三枪,打中了肺,一口气随时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