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立无援地放下咖啡壶。
“好吧,假如你能把你那份牛奶给它我们没有别的食物喂它。”
“这正是我想做的。它还没有到长大的时侯,它别的什么也不要吃。”
男人们都从桌旁站了起来。
大夫说:“除了他病情好转之外,我不再盼望什么了,太太。但倘若他病情恶化了,你知道上哪儿来找我的。”
她说:“好的。我们用什么来谢谢你呢,大夫?我们现在不能立刻付你钱,但到收割后”
“付什么钱?我可没做什么事。我来这儿之前他已经脱险了。我还住了一夜,吃了一顿很好的早餐。只要在收甘蔗时给我送些糖浆就行了。”
“你真好,大夫。我们就是这样凑合着过日子,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你这样的好人。”
“唏,太太。你有个好男人在那儿。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对他好呢?”
勃克说:“你们以为贝尼的那匹老马套在犁上能耕地吗?我真怕它会累死。”
大夫说:“多给贝尼喝些牛奶,只要他喝。然后给他吃些青菜和鲜肉,假如你能弄到的话。”
勃克说:“我和裘弟会照料的。”
密尔惠尔说:“走吧,孩子,我们骑马去。”
巴克斯特妈妈急切地问道;“你们不会去太久吧?”
裘弟说:“晚餐前我们一定赶回来。”
“如果不到晚餐时间,”她说。“想来你们是决不会回来了。”
大夫说:“这是男人的天性。太太。天下只有三样东西能叫男人回家——他的床,他的女人和他的一日三餐。”
勃克和密尔惠尔纵声狂笑起来。大夫的眼睛看到了那只奶油色的浣熊皮背包。
“那不是一件很漂亮的玩意儿吗?我用它来装药不是很好吗?”
裘弟从来没有一样值得送人的东西。他把它从钉上拿下来,放到大夫手里。
“这是我的,”他说。“拿去吧。”
“怎么,我不会抢走你的东西,孩子。”
“我留着也没用,”他骄傲地说。“我可以再给自己做一只。”
“那么我谢谢你了。以后每一次出诊,我总会想到‘谢谢你,裘弟·巴克斯特’。”
他听了老大夫的感谢话感到很骄矜。他们到外面去饮了马,并从巴克斯特谷仓不充足的贮存中拿出干草来喂它们。
勃克对裘弟说:“你们巴克斯特就靠这么些东西凑合着过日子,不是吗?”
大夫说:“巴克斯特家只有一个人干活。当这孩子长得再高大一些时,他们就会兴旺了。”
勃克说:“长不长高对一个巴克斯特家的人来说,好像不会有多大关系。”
密尔惠尔骑上马,拉起裘弟坐在他的背后。大夫骑上马,掉过头朝相反的方向驰去。裘弟向大夫挥手告别。他心里非常轻松愉快。
他对密尔惠尔说:“你想那小鹿还在那儿吗?你帮我找到这头小公鹿好吗?”
“只要它活着,我们会找到它的。你怎么知道它是头公鹿?”
“那斑点是排成一列的。在雌小鹿身上,爸说那斑点是乱纷纷的。”
“雌的总是那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么,凡是女的都是不可靠的呀。”
密尔惠尔拍马进入了小跑。
“这就是女人的行径。当我们和奥利佛·赫妥打架时,你和你爸爸怎么也插进来?”
“奥利佛吃亏了。你们一群人打奥利佛一个是不公道的。”
“你说得对。这是雷姆的情人和奥利佛的情人,应该让他们自己单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