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陪了他几十年,情分比很多妃子都要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王德福死在他面前,白泓章做不到。
更何况王德福是为他挡刀如此。
一波波禁卫军涌入大殿,却没有一人听从白泓章的指令,众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父皇,一个太监而已,死了就死了吧。”白承朗笑着站起来,目光冷峻凌厉。
就连禁军统领都低下了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坐在上首的皇后,也只是默默喝了口茶。
局势明了。
“逆子!你想造反?”白泓章猛咳了好几声,连晕都晕不过去,可见白皎给的那颗神药有多么管用。
“父皇,这怎么能叫造反呢?您已经老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白承朗仰天长笑,模样癫狂至极,“您也不想看到您最疼爱的老七今日陨命在此吧?你说是吧,七弟?”
他说着目光就投向白皎,却惊愕地发现白皎不知道什么时候夺了身后禁卫军的剑,和下面的人打起来了。
他怀里还安安稳稳抱着个婴孩,一手执剑,十步杀二十人,轻松得不行,跟切菜一样。
白承朗:“……”
“你们这群饭桶,连个病秧子都拿不下吗!还不快上!”
白承朗气得跳脚,其他禁卫军也都反应过来,朝着白皎冲过去。
朝灼被白皎捂住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住手!不准伤害白皎!”白泓章的嘶吼对于旁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此刻,他身边的皇后,他的亲生儿子,俨然已经买通了宫里的禁卫军,将他架空了。
白皎觉得这是一场闹剧,也仅仅是一场闹剧。
白承朗的造反比原剧情提前太多,但这对白皎没有任何影响。
来一个,白皎杀一个,很快就杀到了白承朗面前。
这里也仅有一百多个禁卫军,相比这场轮值白承朗已经安排了许久。
当白皎的剑架在白承朗脖子上的那一刻,他没有立即下手,而是转头问:“爹,要把他杀了吗?”
白泓章:“……”
白承朗:“……”
白皎见他不说话,一脚踹在了白承朗的膝盖后。
白承朗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父,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儿臣……”
此时大殿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而白皎一袭白衣胜雪,没有沾染分毫血迹。
“母后,你不跟着一块跪吗?”
白皎抬眼望向已经僵硬住的郝琴韵,“还是说你破罐子破摔了,命都不想要了?”
郝琴韵手中的茶盏掉落,茶水四溅,弄脏了她的华服,就像是被烫到一般回过神,却没有任何要跪下的举动。
她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神情麻木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