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正要还手,沈兰翘忽然出声:&ldo;都是谁家的小孩,把你们家里话事的喊来,我和他们讲讲理。
几个男孩登时跟鹌鹑一样,话都不敢应就往外跑,刚跑出巷道,就被撅蹄子的纸马踹了老远。
踹得又准又猛,还一个不落。
沈兰翘问起才知,聋的那个叫娴儿,站她前边的叫阿露,两人一同住在城东,相依为命长大。
她听得心疼,便问:&ldo;你们要不要跟我走,我往后会定居在芙蓉浦,那里开着晶莹剔透的花,你们一定没见过。
慧水赤山暮去朝来,迢迢之外的小荒渚自然也是。
都说沧海桑田,叡城鱼家虽不至于从陆地变作河海,院子里却多了一个水池,池中不养鱼,也不养莲花,独独养着一粒种。
莲升恰就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子看,她看了有数年之久,看着池里的种子发芽抽枝,枝干越长越粗韧有力,就连形也长得非同一般。
谁能想到,那木头长着长着,竟还能覆上皮肉,扭身便变作活人,只是个子矮墩墩,再长也长不大了。
耳报神吃足了水,骂骂咧咧地从池里爬出来,扎的两个小辫被泡得湿淋淋的。
她低头拧起裙子,说:&ldo;这叡城的天气怎么越来越热了,屋里开着空调倒是凉快,可光吹空调也不行,那空调能把我身上水分都抽干,我整个人蔫蔫巴巴,一张脸变得可丑了!
&ldo;你可以把空调关了,摇扇子,我不在的这几天,也还能省点钱。
莲升摇起轮椅转身,如今她半边身还没全好,万事都不方便。
&ldo;上哪去啊,你这模样还到处走动,再折腾下去,百年都未必能好。
耳报神顶着一张天真烂漫的脸,说出的话却总是老气横秋。
&ldo;去地下看看业果。
莲升淡声。
耳报神一愣,才想起来,是又到莲升要下地的日子了。
她摆摆手,嘟囔:&ldo;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对了,早上萃珲来了电话,那老板说要找你,打你电话没打通,你上哪去啦。
莲升睨她,&ldo;我刚从画里出来。
耳报神知道莲升和引玉这两人碰是碰不着,可面是几乎一天也没少见,比异地近,却又比同城远。
她无话可说,小脸唰地就红了,匆忙摆手:&ldo;不是要去地下么,赶紧去,萃珲的老板多半还会找你,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事,不过她问我如何称呼,我说我叫报报。
&ldo;你怎么不叫宝宝呢。
莲升睨她。
耳报神摸起脸,嘿嘿笑了,&ldo;那多不好意思,听着有点老不正经,这话可别让引玉知道,省得说我占你便宜,报报要是不好听,喊我小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