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镇里每个人都想当那得益者,谁也不愿吃亏,心想着,要是自家的长幼命丧黄泉,是不是也能像那样留住。
于是这&ldo;转生
之术便无人排斥了,总归家家都会有人离世,家家都能留得住人。关系么,乱也就乱了,哪里有命重要!
如此一来,百年千年之后,观喜镇还真就代代相随,永不分离了。
镇民便同邬冷松讨要那转生术,邬冷松虽说可以,却要他们拿一样东西来换。
他要活人,要活人里的婴孩,就连婴孩的生辰也要挑。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镇上此前屡屡丢失婴孩,就是这人盗的!
一些人想将邬冷松杀了,一些人却护着他。
邬冷松不能死,要是这转生术不能在镇上传开,吃亏的不就只有前面生了小孩的那几户么?
所以这转生术他们必须要拿,谁不肯交出小孩,便是同他们作对。
邬冷松将小孩的八字说得极细,观喜镇本也没有多大,那段时日出生的婴孩就那么几个,他们一下就
找到了云家。
那是云孃的孩子,云孃哪里想给,但她不敢做观喜镇的罪人,日日又被逼得痛苦不堪,只能含泪献上。
谁想得到,用那活生生的命换来的,竟是死气沉沉的铜钱,和那让观喜镇陷入万劫不复的&ldo;转生术
。
邬冷松拿到小孩便离开了观喜镇,连要用小孩做什么都不说。
他走得倒是轻松,留下观喜镇满目疮痍。
云孃心里苦啊,可她如何能走,她跟着&ldo;转生
了好几世,在一地鸡毛中遗失自己。
她的心好似麻木,忘了寻常人是什么模样,也忘了寻常的日子应该是怎么过的。
自那之后,她谁也不大愿意搭理,只觉得孤独。所幸,镇上的人还算敬她,只因铜钱和术法是她换来的。
她多想阻止这一切,但她不能开口,只祈盼着有人能听见她心底的喧嚣。
她不言不语,却妄图旁人懂她,所以她更加孤独。
直到那日,有一束光打进她的纸扎小铺,那幢幢目光尤像刀斧,劈开了她的迷惘。
云孃弯腰定定看着程祖惠,可惜她被金光捆着,不然她会想抚摸程祖惠眼梢的皱纹。虽说程祖惠已经老去,可在她心底,这女孩子还是最初时的模样。
程祖惠泣不成声,哪知道云孃曾受过这样的伤痛,她们合该相见,合该彼此疗伤,只是
她来得晚了一些。
云孃笑了,直起身看向引玉和莲升,说:&ldo;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我至今都不清楚,邬冷松要那个小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