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揉着眉骨,靠在沈煦的肩膀之上道:“我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先去大殿看看长明灯是否燃好。”
今日出来,倒是耗费她不少的心神。
沈煦点点头,陪着闻姒先去大殿之中。
可才一进大殿,就瞧见方才找的小师傅,此刻正捏着字条焦急地站在原处。
闻姒走过去,慢声细语道:“长明灯可是有何不妥?”
小师傅说:“阿弥陀佛,可是寻见施主,你要供奉的两盏长明灯,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有人供奉,并且是放在内殿,给的银两也足够供奉三十年,施主莫不是弄错了。”
青烟将小师傅手中的东西给接过,担忧的看着闻姒。
闻姒还看着眼前的人,先是福身,“多谢师傅告知。”
看着远去的小沙弥,沈煦轻声道:“先上马车,一会儿再说。”
闻姒点点头,看着沈煦的婢女去叫她的祖母,目无焦距。
这一切,都是傅昭做的吧。
立碑,供奉长明灯,一切都是他做的。
真不知,是该说他胆大,还是如何。
闻姒心中慌如乱麻,连眼眸都给闭上。
回去的路上,沈煦与闻姒坐在一辆马车之中。
看着闻姒的模样,沈煦将手搭在她手背之上,“你也莫要想这些,做了便做了,就当是他亏欠你的,一桩桩全部都还清。”
闻姒胡乱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事情给听见去。
寺中。
方才收了沈煦玉戒的姑子看着孟蕙脸上的伤痕,满脸讥讽,“就你这般,还想嫁入国公府,你可知,你是一辈子都要寺中赎罪的,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货色。”
闻姒打的不重,可指尖却不小心划破孟蕙的脸。
她满脸泪水,浸的伤处更疼。
不敢与师太顶嘴,只能小心缩在角落之中,听着师太对她的羞辱。
眼眸中有恨意滑过,可终究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孟蕙默默流泪,就这么呆滞着自个,再没其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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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倒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四月的天儿。
清明这日,闻姒照旧与青烟一同来到寺中为爹爹烧香。
撑着一把油纸骨伞,她一身石青色的衣裙在树林中穿行。
照例,与爹爹说会话,这才去到大殿中烧香拜佛。
如今圣上病的严重,外头战事吃紧,上京管的是愈发严起来。
外头的商铺夜间都不敢再开门,而是早早关了门。
就是怕有敌军的探子进到自个的店中,让自家性命不保。
闻姒想开医馆,也只得一缓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