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背负愧疚和理想,负重前行,她们走的每一步,都比别人更辛苦,但她们没有退缩,她看着游如许一步一步走进去,那些灭顶的恨意,陡然释怀了。
余巧说:“但妈现在特别感激她,是她给你第二次生命,是她给妈第二次生命。”
“小天。”余巧低头:“你爸走后,我过什么样的日子,你看得到,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你是想让她独自活着,承受这些痛苦吗?”
周天醉喃喃:“我……”
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光是想象,周天醉就心如刀绞,她垂眼,看向手中的记者证,神色恍惚,她一直没再开口,余巧逐渐放下心,周天醉会想通的,虽然这是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但她相信小天会挺过来的。
周天醉没再问游如许的事情,她沉默的一直躺床上,余巧问她话,她隔很久才会回一句,余巧也不在意,周天醉比她当初冷静多了,她肯定好的比自己快。
晚饭时候,余巧去买饭,周天醉让她把工作证带进来,余巧将工作证递给她,说:“你要……”
还没问出来,她看到周天醉将记者证插她工作证后面,一点点推进去,仿佛把游如许一点点推进灵魂里,镌刻在她心上,不容一点的忘记。
她失声,就这么愣愣看周天醉。
周天醉将两张证件重叠,眼睛红肿,余巧说:“小天,你要不要休息会?”
她说着给周天醉掖了掖被子,周天醉闭眼,余巧想拿走她手中的工作证,但她紧紧抓着,余巧只好给她擦了脸,末了去忙转病房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周天醉要转去普通病房,余巧已经定了床位,现在趁周天醉休息,她先把东西送过去。
周天醉闭上眼就想到游如许,坐她身边的游如许,对她笑的游如许,会生气的游如许,抱着她哄她开心的游如许。
周天醉睡不着,她睁眼,四周安静,她倏然掀开被子起身,刚出去就听到护士叫她:“周医生?周医生你怎么出来了?”
“我去新病房。”周天醉说,护士忙扶她:“我送你过去。”
周天醉说:“不要。”
她推开护士,护士站她身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跟她身后给医生打电话,周天醉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往外走。
休息区蹲消息的记者正在吃泡面,商量今天又没见到周天醉回去怎么和老大交差,突然听到谁喊了一句:“是周医生!”
刚刚还空旷的走廊倏然挤满了人!
周天醉身边是记者,戴着记者证,拿着摄像机,兴奋的说:“周医生你好,请问您现在是没事了吗?”
护士忙上前说:“麻烦让一让,周医生还需要休息。”
记者却顶在前面:“周医生,听说你和桑奇在手术室僵持了近十分钟,请问您和桑奇说了什么?”
“周医生!您抢救的那对母女活下来了,您有什么话想对她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