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奇没那么好耐心,吼:“过来!”
“你敢过去?你过去,我就!”周天醉看游如许,说:“我就……我就……”
我就说出我们的关系?
我就什么?
她什么都说不了,任何话现在都苍白无力,她只想要游如许走,远远的走,离开,离开这里,她和游如许对视,眼底满是哀求,游如许心如刀绞,疼到窒息,呼吸的空气似乎裹刀片,一寸寸切开她肌肤,喉咙,肺部,将她四分五裂,逐渐感受不到疼痛。
游如许抬脚,从周天醉手里抽走右腿,腿上被血染湿的布料贴在她肌肤上,凉凉的感觉,她走到桑奇面前,说:“放了她们。”
桑奇狠狠推开护士,将她拉到身前,枪口对游如许,游如许低头,看着周天醉,似乎也在祈求她。
走。
快走。
周天醉,你快走啊!
周天醉手心滑腻,空落落,什么都抓不住,她被护士扶起身,另一边何微放下手术刀,看眼护士,护士推着仪器和手术床,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何微转头看游如许。
她突然想到周天醉说过的一句话。
你只是抢了一个小小的功劳,等着即将献给你的鲜花和掌声。
你以为医生是什么?
你以为记者是什么?
是光鲜亮丽,是繁花锦簇?
都不是,原来都不是,这些花是用生命,用鲜血浇灌,但她们却看不到掌声和鲜花,何微看着游如许,红了眼,她低下头,随护士一路推手术床,周天醉不想走,但她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士拖着她走,沿途血流了一地,到门口能听到尖叫和帮忙声。
游如许低头,表情放松了一些。
手术室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桑奇用枪指着游如许,走到她身边拿了手机,游如许没动,桑奇说:“现在可以说了?”
游如许说:“你不想先确认张平有没有被抓吗?”
桑奇冷笑:“他死了也是活该!”
他跟张平一直忠心耿耿,为了救张平,三番两次涉险,两次差点没命,在李庭没出现之前,张平对他就像亲弟弟,在组织里平起平坐,但自从有了李庭,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个傻逼鼓动张平冷落自己,掌控组织的一切活动,就连几号几点交易,都要问过李庭的意见。
他恨李庭,恨不得他立刻死。
张平知道自己这么憎恨,居然真冷落亲近李庭。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