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没醉彻底啊。
那他干嘛要她架着他?
安小?蕾有点生气,可是看他依在门边面脸酒气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索性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躺着去,别乱跑。”
汤正阳不?肯:“我陪你,万一那个人还在。”
安小?蕾叹了口气,没有拒绝。
任由他晃晃悠悠的跟着。
二层楼梯处全是零落的百合花花瓣,碎裂一地的伤心。
安小?蕾转身上楼,拿出笤帚和簸箕,打?扫干净后才去车上把花束拿了下来。
回?到楼上,她伸手问汤正阳要卡片:“给我。”
汤正阳别过脸去,握紧了西装口袋里的卡片:“丢了。”
“给我!”安小?蕾一把扯出他的手,夺回?卡片,“送人的东西还能拿回?去的吗?脸皮够厚的啊!”
“有疤,增生了,确实挺厚的。”汤正阳转身,倒在沙发上捂住了脸,“我缓缓,等下去酒店,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
安小?蕾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卡片上的内容。
看完,转身去卧室,把卡片压在枕头下面,跟上次的放在一起?。
随后拿了两只?花瓶出去,装了水,一只?插茉莉,一只?养向日葵。
安排好花儿的归宿,又去厨房忙碌起?来。
汤正阳怀疑自己是寂寞太久了,要不?然,何至于?这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竟让他格外的安心和踏实。
以至于?连那叮叮咣咣的锅碗瓢盆声都?成了和声。
悦耳动听。
让他很快沉醉其中,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鞋子?脱了,外套也解了。
床头依旧摆着纸条和头痛药,以及一碗凉白开?,一只?空碗。
下意识扫了眼地上,果然摆着两只?保温瓶。
不?出意外的话,蓝色的这只?里面还是开?水,粉色的那只?里面还是醒酒汤。
他没看纸条,提起?粉色的保温瓶试了试。
倒出来的果然是姜黄色的汤汁。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笑了。
捧起?搪瓷碗,细细品尝。
谁说?滋味不?好了,好得很。
这可是他喝过的世上最有滋味的醒酒汤。
第?二天安小?蕾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做好了早饭,留了便条给她。
安小?蕾去次卧看了看,呦,还挺有素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碗也端走了,洗得干干净净。
地上的鞋印子?也拖了,真是个爱干净的好男人。
她拿起?便条,摩挲着最后落款的三个字,手心那种被胡茬扎痒的感觉骤然回?温。
月底还来是吗?
转身回?到主卧,翻了翻挂历。
一九九零年三月一号,农历二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