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背你上医院!”许振中说着就把人往后背放。
丁合芳掀起眼皮低声喝道:“你这猪脑袋!”
“妈!妈!你怎么了?”欧焕莲上前把人扶好,焦急道:“爸,你快出来!妈她突然晕倒了!”
丁合芳默默给了儿媳妇一个赞扬眼神,随即阖上继续装病。
许东昇:“”两人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谁信啊。
“嘀嗒!”房门被?人从里打开,许三石满脸担忧地冲出来,责怪道:“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振中摩托车开太快,你受不了?”
丁合芳被?他扶着坐回椅子上,轻声细语地回道:“是我这身体不争气,你怪振中做什么。”
“我自己气两天就会回去?,哪用你急着追来。”许三石心里很?是受用,嘴上却别扭道:“明知道自己一点颠簸都受不了,还坐车跑来这里!”
“
我坐坐就没事了,还是你骑车载我最稳。”
许家两兄弟相视一眼:“!!!”
许东昇为了这一刻共鸣拍拍弟弟的肩膀,揶揄道:“你看,爸就吃妈这套。”
许振中错愕道:“不是,你没听他们说”丁合芳一路上叮嘱他慢点开,那龟爬的速度他就差下地推着车走来城里。
许东昇不解道:“他们说什么?”
“你们两兄弟还不赶紧过来扶着点!”许三石托扭头喊了句,又低头和?丁合芳说:“我现在就去?收拾衣服,我们慢慢骑回去?。”
“来了!”
许振中看着许东昇的背影,喃喃道:“没什么,只是人心险恶。”
***
许老爷子终于走了,欧焕莲晚上睡觉时忍不住调侃道:“没想?到你爸醋性还挺大,因为妈说了句梦话?就离家出走。”
许东昇幽幽道:“那你呢,有没有后悔拒绝那个‘新闻小王子’的追求吗?”
欧焕莲故意凑近他脖子嗅嗅,揶揄道:“咦!大半夜哪来的酸味呛人鼻子。”
“切!谁吃醋了。”许东昇骄傲道:“你不要忘记了,我当年可是你们学校门口的河粉潘安!”
“哈哈哈!”欧焕莲乐不可支,在被?窝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许东昇眉眼间带着纵容,嘟囔道:“你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带着那帮女同学喊出来的。”
欧焕莲抹掉眼角的泪珠,认真问道:“你呢,后悔当初没留在省城开店吗?”
“说什么傻话?呢,在哪里卖炒河粉都行?。更何况你是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你在哪我就去?哪!”许东昇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把人摁在怀里。
欧焕莲眼里满是兴味,缓缓开口:“我后来听妈说,她那会根本没让你天天去?电视台职工宿舍送东西?。”
“那么久的事,她有可能记错了。”
许东昇打死都不会承认,他第一次去?职工宿舍,就喜欢上了那个坐在门卫室里看书?的女孩。
欧焕莲威胁道:“我告诉妈去?,你过河拆桥!”
丁合芳曾经笑称是他们的媒人自居,说要不是她当年心血来潮去?了老台长家做厨娘,他们两个哪有机会认识。毕竟一个是埋头学习的初中生,一个是早早出来讨生活的半大小伙子,他们之?间的交集几乎为零。
许东昇投降:“是我把她买菜的活包揽下来。”
“哼哼!”欧焕莲哼唧两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说:“就知道你居心不良!”
许东昇坏笑道:“我要是居心不良,你连大学都考不了。”
“好你个许东昇,满脑子坏思想?!”欧焕莲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佯怒道:“难怪那时听见我考上大学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原来是后悔把话?说早了。”
她考上那年已经是21岁,身边很?多人都劝她不要去?。大学毕业出来就是个老姑娘,许东昇怕是不会等她。
哪曾想?害怕被?抛弃的人是许东昇,抹着泪让她不能抛夫弃子。他们那时还没结婚,哪来的“子”。欧焕莲连连保证不会被?大学里的野树野草迷了眼,就差对天发誓才好不容易把人稳住。
许东昇第二天就悄摸把电池厂饭堂的工作给辞了,坚决跟着欧焕莲去?省城。她在学校里上课,他在学校外面摆摊卖炒粉。
等欧焕莲毕业分配回安冈县电视台工作,他又默不作声地收起在省城盘店的打算,毅然陪着她回到安岗县。磨破嘴皮子,跑断腿拉人拉资金开起东昇酒家。
许东昇打着商量的口吻:“那些丢人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