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熟悉的故人声音响起:“醉鲲,你怎么又随便带东西来,一人一猫。。。。。。”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发现了什么。
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不应该啊。墨垠心中暗自嘀咕,他小心翼翼地自花易染的肩膀上回过头去,只见一位高大勇猛的男子赫然站立。
其身形巍峨,双眸深邃,面容虽依旧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但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魔气,整个人如同深渊中的暗流,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此人算是墨垠的故人——魔尊断渊,此时他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这里,墨垠不由心虚,一头扎进花易染的脖颈里。
魔尊断渊确实是墨垠为数不多的熟悉之人,因断渊从不在乎墨垠在他的魔界杀了多少生灵,他总是乐此不疲地找墨垠比试,每次都不要命地拼杀,而且越败越勇,即使他头一天被按在地上摩擦,第二天依然会满怀斗志地再来挑战。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曾经那个每天鼻青脸肿回去的断渊如今高大威猛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像落汤鸡一样依附在花易染身上不敢下去。
不下去真的很有必要,因为断渊出了名的不爱惜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都不在乎。墨垠生怕自己因为迈错一只爪子就被他一个手刀解决了。
当然,墨垠也并非真的弱到任由他一个手刀解决的地步,但若是真的动手,麻烦可就大了。于是,他又往花易染的领子里钻了钻。
花易染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头,以示安抚,一股温暖的灵力涌动在墨垠的周身,将他和花易染身上的水滴全部凝聚在一起,然后瞬间蒸发,他们两人立刻变得干爽起来。
花易染眯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错,正是我,那个在你喝得不省人事后,将你安然送回魔界的贵人。”
墨垠听此,心中不由放松一些,原来断渊不是在看自己,他抬起头,只觉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酒香瞬间化作了锋利的利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逼仄地向花易染与自己掠近,气氛一时凝重至极。
魔尊断渊眉峰一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尊从未遇过敌手,无论是比武还是喝酒。本尊怎么可能在你之前醉倒?说,你在本尊的酒中下药,究竟意欲何为?”
墨垠听他自称打架无敌,心中暗自嘀咕:你当我死了吗?但转念一想,有时候当自己死了反而能少很多事端,便未出声。
此刻,花易染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喝不过别人不丢人,喝不过还诬陷别人下药,那就太丢人了,哈哈哈,堂堂魔尊,竟如此行径,真的好笑。”
花易染的笑声一起,墨垠便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断渊整日如公鸡般好斗,花易染为何要招惹这个出了名的不要命之徒?他可是个不死不休的主儿,可别连累了自己。
墨垠想偷偷溜走避战,免得他们打起来伤害到自己,但他还没来得及躲开,那些由酒气凝结而成的利刃便“刷刷”地向他们飞来。
花易染一手托着墨垠,如同游鱼般灵活无比,在每一个缝隙间自由穿梭躲避,同时还不忘调侃道:“喝不过就打,酒品不好,你这样谁还敢和你喝酒。”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魔尊断渊怒吼一声,无尽的魔气在空中汇聚,化作一柄巨大的魔刃,锋利无匹,携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向花易染劈斩而去。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势,花易染却不跑了,他立在原地,任由松松垮垮的衣服被刀风吹的猎猎做响,他悠然开口:“你醉酒后的那些酒后真言,我都用留音石记录下来了,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那些东西会传遍五界。”
那魔刃在花易染面前一尺骤然停顿,断渊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传来:“你在威胁我?”
花易染笑道:“怎会?你当日不是说,好久没与人如此痛饮,我们以后便是过命的兄弟,否则你怎会把如何召唤醉鲲完完全全的告诉我?”
断渊面色一白:“我还说了什么?”
花易染故作惊讶:“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还真是……啧啧……”
断渊面色开始发绿:“信不信我把你手脚砍了做酒引?”
花易染认真点头:“信,但我也希望你相信我,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因打不过邪神而非要与他比拼酒量,被他一巴掌扇回来后躲起来哭鼻子那件事,不出三天,我保证传遍五界。”
墨垠不由竖起耳朵,是有这事,不过后来回去哭鼻子那段他怎么不知道?
此时魔刃猛然下压,削断了花易染飞扬的发丝,断渊的脸色变成了绛紫色:“我没哭。”
花易染依旧淡定:“你酒后失忆啦,你不记得的,留音石会帮你回忆。”说罢,他还真的掏出来一块石头:“要不要一切回忆一下?”
魔尊的脸又变回了白色,他收起了巨刃,询问花易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时墨垠不禁暗自赞叹花易染的心眼子,这半个月来他们一直在一起,花易染根本没时间去布置留音石,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用得真是巧,这不就可以让断渊对那只大手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吗?花狐狸有时候还是挺有能耐的。
下一刻,却见花易染笑眯眯道:“先把你这里最好的酒拿出来,这次让你看清自己是怎么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