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心里琢磨着,既然五界之中没人有能力打开他的芥子空间,那只能是那只神秘的大手搞的鬼。他气得牙齿磨得嘎嘎响,恨不得随机吃掉一只路过的鬼来泄愤。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关注他。他一抬头,正好与花易染那审视的眼神对在了一起。墨垠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凶狠的眼神可能又引起了花易染的怀疑。
于是,他连忙轻声“喵”了一下,一头扎进花易染的怀里,开始打起呼噜来。这一招他之前用过,效果还不错,现在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羞耻感也减弱了许多。
果然,花易染的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他揉着墨垠的头宠溺地说:“小家伙,真是太粘人了。”
墨垠又往花易染的怀里蹭了蹭,他心里暗自盘算:看来又一个被我搞定了,如今天命者里应该没人再怀疑我了,我也能安心去查一阵那只神秘大手。
当花易染带着墨垠与众人汇合时,众人已经寻找花易染多时。
一见到花易染和墨垠,白曦便快步走到他们跟前,伸手接过了墨垠。他掌心暗含温暖的灵力,悄悄地探查着墨垠的全身。
探查完毕后,白曦轻轻地拍了拍墨垠的头,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他,墨垠感受到白曦的安抚,不由的眯起眼睛,愉悦的甩了甩尾巴。
甩了几下后他意识到自己堂堂邪神怎可接受别人的安抚?于是他抖了抖毛,几下爬到了白曦肩膀上,坐在白曦的肩膀上气定神闲的舔起了爪子,表示自己搞得定一切,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时,许长宿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冥王所在幽魂殿已经打探出了具体方位,大家找个僻静之地结阵出发吧。”
*
传送阵的金光散去后,阴森恐怖的幽魂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高耸的石柱上雕刻着诡异的符文,仿佛诉说着千年的诅咒;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鬼魂的低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企图束缚住每一个踏入这片禁地的生灵。
墨垠坐在白曦的肩膀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来过幽魂殿一两次,那是他还是邪神,不屑正眼看一眼周围的陈设。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察出,幽魂殿和之前不一样了,有种奇异的诡异。但怪就怪在他以前眼太高,没仔细看过,如今一时之间倒是说不出哪里诡异。
他暗自传音给白曦:“同以前不一样,一切小心。”
白曦微微点头回应他。
几人一同继续往前走,金逸将手垫在脑后,百无聊赖道:“冥王的行宫也就那样,还不如鬼市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孤魂野鬼好看。话说鬼霄是不是也是穷鬼?一个看守的鬼都没有。”
此话一出,墨垠心中一动,他终于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幽魂殿并非只是鬼霄的行宫,这还是鬼霄用生前的根骨锻造的本命法器。
冥界最恐怖的不是第十八层地狱,而是这里。第十八层地狱制服不了的恶鬼,会被嵌入幽冥殿日夜磋磨,最终变成幽冥殿的一部分。
幽冥殿每一块砖瓦里都封印着一只恶鬼,所以这里不需要守卫。每次有人要硬闯时,那些恶鬼会自每一块砖瓦探出头来,其中的阴森恐怖,寻常人看了只会被吓破胆子。胆子大一点儿的若是回过神想往外跑,那已经来不及了,成千上万的恶鬼会将贸然闯入者撕成碎片吃个干净。
墨垠打量着四周的砖瓦,心中暗道:他们几个在这里面走了有一刻钟,鬼霄不可能察觉不出,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呢。如此一来,更像是——诱敌深入!
正当他准备再次提醒白曦,一阵阴冷的风突然吹过,幽冥殿内蓝色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紧接着,四周的砖瓦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就像是沉睡千年的恶鬼即将苏醒。
许长宿挺身而出,迎着阴风高声道:“吾等乃天道任命的天命者,奉天道旨意前来,欲与冥王鬼霄商讨事宜,望速速现身相见!”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幽冥殿内烛火的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低沉的咆哮声从砖瓦间传出,那些被封印的恶鬼仿佛正在被唤醒,蠢蠢欲动。
墨垠心中暗笑,心想天命者在五界虽名声显赫,但实际上似乎也不过如此。他来之时,鬼霄恨不得让四周鬼魂献舞,生怕惹他一丝一毫不高兴。而今这些天命者已自报家门,鬼霄却仍想试探他们。
此时,一阵刺眼金光突破黑暗,照射在墙壁上刚刚露出的鬼脸之上,鬼脸立刻发出阵阵哀嚎,在砖瓦之中痛苦挣扎。原来是金逸捧出了一座纯金小塔,那金塔七层朝不同方向旋转,金逸整张脸庞都被金光照亮,眼中闪烁着看见猎物时的兴奋光芒。
花易染见状,惊呼道:“哇,你有必要将玲珑塔也亮出来吗?一不小心将冥王杀了怎么办?如此重要的生灵,那因果你可承担不起啊!”
金逸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消散,玲珑塔也随之停止转动,他讪讪道:“我照个亮也不行吗?”
此时,白曦的额头上浮现出清晰的金色神纹,那神纹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浮在空中。只见那图案如同一只竖立的眼睛,呈半睁状态,瞳孔处像是燃烧的太阳,四周则环绕着种种古老的符文,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这如同在幽魂殿升起了一轮太阳,所发射出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幽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