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严晴秋,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般冷漠一般热情,冷漠的她是扎入身体里的菟丝花,不停地吞噬她的温度,汲取她身体的养分。
宋轻惹很想拆掉她身上菟丝花的幼芽,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手没办法探进宋轻惹的身体里,她能做的就是抱着她,安慰她。
宋轻惹仿佛在她身体里看到了两个她,一个在湮灭,一个正在她身体里寄存。
她怀疑是自己扭曲了……怀疑是自己病急乱想。
有恶魔钻进了严晴秋的身体里。
她真的觉得是这样。
每次严晴秋虚弱的缩她怀里,她自言自语,无人的时候去撞树撞墙想把大脑撞开。
她说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星星。
还说:小惹,让你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吓到你了?
宋轻惹全部看在眼里,她没有回答,给严晴秋擦眼泪的时候,会亲一亲她的额头。
不怕啊,你是秋秋,你只是生病了。
“不是生病。”
她们看了很多医生,没有一个医生能看好,宋轻惹问:“秋秋,你是知道什么吗?”
严晴秋能说的话很少,每次说多会头痛欲裂,身体在肉眼看不到的时候受着酷刑。
她最先开口的永远是小惹两个字,好几次她睡觉怀里抱着相册。
宋轻惹怕相册太硬睡觉会不舒服,她去拿,严晴秋都是摇头,她不说话,只是亲了亲相册。
严晴秋经常性发烧,往往烧到四十度。
这次……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似乎没有奇迹发生了。
她把自己的掌心张开,说:“小惹,把你的名字写在这里。”
宋轻惹不明白,问她:“怎么了?”
“想记住小惹的名字呢。”
一个名字而已,严晴秋从小叫到大,宋轻惹拿出钢笔在她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她痒得咯咯笑,苍白的脸颊会浮出一点红晕。
她看着天花板,“小惹这样真好啊。”
宋轻惹嗯,她说:“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