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场合?”周渡就郁闷,“不就咱俩。”
“?”陈翡真的会生气,“咱俩你就能随便……”
“也没随便啊。”周渡也挺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坐久了屁股痛。”
“……”陈翡,“。”
周渡真担心陈翡坐久屁股会疼,他把陈翡抱起来,又把陈翡放地上站好,还问:“没事吧?”
只觉得周渡的大脑构造异于常人的陈翡:“……没事。”
周渡觉得陈翡肯定是坐久了屁股痛,说不定腿也麻了:“真没事?”
陈翡腿没麻,但脸麻了:“没。”
脸色都不好了,还嘴硬,还犟,这么想着,周渡面上还是十分温和:“没事走两步?”
陈翡没走,他笑了两下:“你过来。”
周渡跟陈翡处得久了,也渐渐学会了看脸色:“做什么。”
陈翡扯谎的时候也是眼睛都不眨:“哥你太帅了,迷得我都走不动道。”
周渡有时候也记吃不记打,他走向陈翡:“你终于觉得你哥我帅……”
陈翡扯周渡耳朵:“没事吗?”
“没事你走两步啊——”
他俩就好不了两秒。
不是动嘴就是动手。
那天后陈翡的生活就又走上了正轨,上课、下课,练琴,他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但周渡还是担心陈翡走不出来,有些事,好多事,一直不是看开了就不痛苦了。
有些事,好多事,就好比他的病,就是存在就痛苦。
不是说走出来就能走出来的。
感到痛苦是人的本能。
……是个人都知道不应该沉湎于痛苦,但走出去真的很需要勇气和努力。
所幸,陈翡一直很勇敢,也很努力。
他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挣扎。
他是痛苦、挣扎后,能朝前走。
小小年纪父母走了,他没有说变得很坏,也没有性格很极端,没有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
跟着大伯二伯住的时候好像他在哪都很多余,他也没有变得很坏,也没有性格很极端,也没有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
他在跟着文老师学习的时候,性格还一直很好。
文老师再走了后,他想的也不是恨,或者是怨,他那天坐了那么久,其实感到是内疚。
一种,很难形容的内疚。
他还是没有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没有怪过别人、哪怕是早亡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