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盼的好消息,最多到冬日里,现在时候还不够,昔昔身子还要再调两月有余。”太皇太后听到荀澈给准话,当即连连点头,“哀家回宫天天在小佛堂,好好给我们昔昔求。”昔昔闻言,羞意难掩,没有接太皇太后的话,女孩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合掌让人呈习歌舞,柔荑执起玉杯向太皇太后敬酒,莞尔一笑,“外祖母,乐伶歌舞编得甚好,您可要仔细看看。这是昔昔第一次管持宫宴,您一定要给面子。”昔昔还未来得及饮下甜酒,女孩手中的酒杯立刻被身旁的荀澈一把夺走,男人侧脸对兰姑姑道,“现在秋意渐浓,免不了寒凉之气,稍不注意便侵身而来,将玉壶中甜酒温过再呈上给娘娘用。”昔昔垂眸看到男人端来一盅温热的清茶,随即不好意思向太皇太后一笑,接过一饮而尽,“外祖母不要见怪。”太皇太后眸中略带诧异看了一眼荀澈,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细心,他这点恰好死死拿捏住昔昔的软穴。太皇太后知道外孙女体弱,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虽算不上多,她们身为长辈免不了操不完的心,衣食住行每天过问三遍。久而久之,只要是昔昔近身的人,有关心之举,女孩都不动声色,习以为常的接受,连话都不说一句。太皇太后心叹澈儿连这样昔昔不好的习惯都留意到了,可见对外孙女上心到何种地步,难管阿鸾本来极不愿意,后来一声不吭默许昔昔留在宫内,她怕是平时留意甚多了。高台一片歌舞升平,袅袅的丝竹声起,舞姬挥动水袖,身姿飘若仙子奔月,舞姿美若轻柳拂水,霓裳缭绕,乱花人眼。不同的是,昔昔让人安排乐声加了明快的鼓点,鼓点声起,美人桃面,玉足系起玉玲轻踏,合鼓而响,衣炔翻飞,众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都引去。荀澈这时已经即兴饮了两壶烈酒,而不知为何,荀湛和珉王父子才姗姗来迟,太皇太后问过荀湛,便不管珉王父子,由他们落座,一心赏习歌舞。荀澈神色慵懒,支颐饮酒,眼风未扫到下面舞姬,可不妨他听到玉玲和鼓声的声音,悄悄伸出手臂将女孩揽近自己,浅笑吟吟低声问道,“朕没想到昔昔竟然有这种巧思。如今殿内的人都被这声给吸住了一样,昔昔对舞乐一道也颇通一二,朕听过兰姑姑提过,姑母请宫中女乐教习过你舞艺,是也不是?”昔昔闻言,清眸微微一凝,还是点头承认,想到长懿为何找人教她,女孩羞于启齿,半响,喃喃细语道,“幼时至十岁个子长得不高,娘亲愁坏了,怕我到岁数,怕身上……天葵会迟来,总要想法子先抽条长长,打听一遍,才看到似乎只有习舞乐或者习武的女子,身子比平常人高些,听她们说,这是打开骨头才会这样。娘亲索性从宫中喊来宫中女乐大家,给我教习三年之久,个子确实高了不少。不仅如此,就连身子骨也好不少。”荀澈听闻,长指轻轻晃动白玉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刚好遮住唇瓣的笑意,悠悠观了女孩两眼,“姑母这个打算甚好,不是什么羞人的事,昔昔也不用怕说于澈哥哥听。”昔昔柔荑推开荀澈腰间作祟的手,不小心触到男人的掌心,发现烫得吓人,樱唇微抿一下,一把拍掉男人欲想揽上来的手。女孩和荀澈待一起这么久,当然知道这是他动情的意味,可是她现在□□乏术,宫宴操劳数日,还有担心天子的风寒,贴身照料,都让她神心巨疲。女孩都暗地打定主意,暂且不想让男人碰她一下。荀澈酒过三旬,醉意熏熏,昔昔看到,让人给他端来醒酒汤饮下,看男人似乎醉意朦胧,凤眸微阖,半醒半醉,头欲点不点,好像要即刻倒地一般。女孩黛眉稍蹙,难道今日的备的御酒太烈,可是她怕有人饮酒失误,万一席中的男子突了贵女就不妙了,所以备得是清酒,怎么会醉得这么快。昔昔向太皇太后暂且告退,长春明熙离重光殿偏远,她只能将男人安置到一处阁楼歇息。昔昔还未回到万禧楼,就有人禀报来说。因为两个小内侍醉酒误事,竟然因为赌博,其中一个输不起,气不过将赢得那个小内侍看守的库房给点着了,关键里面放的是夜间给太皇太后准备的烟花,这下祸闯大了,长明春熙走水了。昔昔听完事情始末,清眸微冽,她还没探这是人为还是意外。幸好她在周围的水缸布满了水,不过保险起见,女孩让凡月去喊来戚岚过来,去一起查看。至于报信之人,清眸冷冷扫过报信的小内侍,昔昔现在颇有些草木皆兵,“来人,将他抓起来,给本宫细细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