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儇欣慰地点头:“他们也十分思念杜郎,今天读完书,还问我郎君是否安好。”
“刚回来就要读书!”学渣刘禅幸灾乐祸地感叹:“真不愧是孔家人!”
孔儇觉得,这两个侄儿侄女哪里都好,就是官话说得不好。
不知道兄长是怎么教的孩子,这么大人了,字也认得,怎么老是把“杜”说成“段”。
不过,杜郎毕竟是外人,这些抱怨,就不必跟他说了。
“郎君接下来有何打算?”
段晞道:“晚辈准备往寿春家中去,老父和妻儿还需要照看。”
孔儇惊奇地看了眼她光洁的下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儿女了!怪不得如此爱护我那两个侄儿。”
段晞干笑。
“如此甚好!”孔儇赞叹,“忠孝乃立身之本!大丈夫处世,理应忠君爱国!孝敬师长!友爱亲朋!”
他明显是喝得有些高了。
段晞笑着又给彼此填了一杯。
酒过三巡,段晞扶着额头假装醉酒,她实在跟这位孔先生聊不下去了。
见状,孔儇坚持要段晞去休息。
“这一路辛苦杜郎了,还是请君早些歇息吧!七郎和十一娘自然有我照料。”
“既如此,晚辈告退。”段晞顺势起身。
孔儇在她身后满意地抚须。
这个杜郎君愿护送兄长的一双儿女脱难,可见他有情有义;能带着一行人平安到彭城,足见他智勇双全;今日一见,又发觉谈吐也十分不凡!
“就是书读得不多,可惜了!”孔儇叹了口气,“若能多读些经典,将来也是一位朝廷栋梁。”
但念头一转,想到大汉朝廷现在的局面,孔儇独坐席上,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
段晞和刘禅一路吵着回了馆驿。
“所以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吧?”刘禅再三确认。
“难说。”段晞道:“说不定你不在的这三四天,我趁机生了个这么大的孩子呢?”
“那我就放心了。”刘禅现在已经超凡脱俗了,他学会了从段晞阴阳怪气的话里找信息。
刘禅安心了一些,又问:“那你之前抱的是谁的孩子?”
“我部曲的。”
“你找刚生产过的妇人做部曲?”刘禅尖叫道,“你不是去收匪徒吗?难道你是去妇产科招兵买马了?”
“这里可是中原!”段晞恼羞成怒,她也觉得有点少,“地皮已经被各路诸侯刮了好几遍了,曹老板前不久又刮了一遍,咱们能找到这些就知足吧!”
“再说了,过两天还要走寿春过,扬州人多,到时候想募兵还不容易?”
刘禅打了个哆嗦:“你真准备从桐柏山和大别山中间穿过去?”
那里有三座关口,前不久刚被张辽打下来,如今都在曹操手里。
作为豫州门户,此处定然有重兵把守,审查严密,如果绕不过去,段晞就只能从大山里穿过去。
一千八百年前的大别山,只会比现代的更险恶。
“那不然呢?”段晞也打了个哆嗦,“我怕我赶上孙权打夏口。”
刘禅又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