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时间,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程鹰心知肚明,哪里还有什么办法。
长久的奔波和疲惫,以及压了许久的悲痛一股脑儿返上心头,程鹰晃了晃身子,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着往前倒去。
“阿鹰?!”
静之接住他,心慌得拔高声线,轻轻拍着他的脸唤着。
他的脸白的吓人,眼角处还凝结着一刻要掉不掉的眼泪。
她打开后座门,把他扶了进去。
程鹰躺在座椅上,静之三指正搭着他的手腕给他诊脉。
刚刚那个放话的汉子看到程鹰晕了,纠结再三后,走过来查看。
“怎么不送医院?你是医生?”
静之特别想骂回去,人是他们打的,这会儿倒是过来问候了。
但理智告诉她,如今她和程鹰的立场是赤裸裸的反方,人家才是正派。
这种没办法昧着良心反抗的憋屈感,可真是t太让人难受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放开程鹰的手腕,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又探过身子把车启动,开了暖气,这才有功夫回复那个男人:
“我是个中医,他只是急火攻心加上最近太过劳累,才会晕过去,我带他回去休息,你走吧。”
那个汉子嗫嚅着嘴,手指抠着手上的扫把柄,纠结老半天,才指指马家的位置。
“小马他妈有高血压,最近睡不着,老是喊头疼,你能不能……给她开点药?”
静之叹口气,心想这娃真天真,就不怕她下毒毒死小马母亲吗?
显然有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位抽着烟的老头,把手背在身后走过来,“小虎,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那年轻汉子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是担心小马妈妈嘛。”
静之如今也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女警了,老头骂小虎,实则对她有所警惕的话中意,她怎会听不出来。
她回首,从车窗看了一眼闭着双眸默默垂泪的程鹰,心道真是欠了他的。
程鹰的本子在她这儿,静之摸出本子,放在车顶,边问小虎病人的病情细节,边对症下药。
写了一张和缓神经,安神助眠的方子,给小虎递过去,她打开驾驶座车门,借着车门的遮挡,从尾戒里摸出那盒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野山参,给他递过去。
“我知道他家什么都不肯收,但这是救命的东西,无论如何,麻烦你让他们收下。”
静之蹙着眉想了想,又仔细交代:
“虽然她的血压不算太高,但平时也要多注意,这山参是野生的,补得很,如若要给她吃,揪一点根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