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这小子果然狠辣狡猾!
趁还没被弹劾,冒死抢着立功,想将功赎罪吧?
部分官员暗中啧啧鄙夷,隔岸观火。
“你自荐为钦使?”瑞王挑眉。
五皇子目不转睛:“伤寒可是疫病,每隔几年爆发一回,死伤惨重。容大人,你考虑清楚了?”
“是!”
容佑棠昂首,毅然决然表示:“下官心意已决,求二位殿下成全。”
“好!”五皇子拍案而起,大加赞赏道:“容大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为官赤诚忠勇,不愧是陛下赏识提拔的青年才俊!”
“殿下谬赞了,下官不敢当。”容佑棠垂首谦道,余光一扫,他敏锐瞥见左侧几个不甘不忿的宿敌,当即冷下眼神,暗忖:
想弹劾?我绝不给你们当朝发难的机会!
与此同时
西北军营上下欢呼声震天,主帅书房内却冷清肃穆。
太子脱下盔甲,仅着里衣,赤身露出左胳膊的刀伤,军医正谨慎清创包扎。
“伤寒疫病?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赵泽雍忧虑头疼,他暂未获悉容佑棠离京的消息。
副将安慰道:“殿下且宽心,咱们重伤蛮族元气、大获全胜,您随时可以班师回京。”
赵泽雍点点头,沉声吩咐:“本王连夜回京,你负责清扫战场并犒劳将士。”
“遵命!”
钦差
“估计再过三日,即可抵达疫病前区善宿。”容佑棠说。驿站卧房简陋,寥寥数盏灯台,他白衣胜雪,伏案疾书,修长十指瘦得骨节微凸,举手投足间,原本合身的衣裤起伏飘荡。
“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前几天既有风雪又有冰雹,五万兵马押运粮食药材也快不起来。”宋慎大马金刀靠坐,外出时惯常一身宽大武袍,俊朗洒脱。
“真是难为瑞王殿下他们了,肯定耗费极大精力斡旋,说动沅水出三万兵、北营两万,共同赈灾。”容佑棠钦佩道。
“两营实力相当,沅水此前已出兵一万,相当不情愿,险些在御书房打起来,幸亏鲁首辅是两朝元老,位高权重,否则还不知怎么收场。”宋慎撇撇嘴,捏着酒囊,仰脖喝了一口,审视同伴几眼,催促道:“忙完早点儿休息吧,你瘦得有些厉害,咱们可是要深入伤寒疫病区的,体弱之人最易被传染。”
“行!等会儿,我得把这封信连夜寄出去。”
“京城还是西北?”宋慎熟稔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