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赵泽雍起身,疲惫揉捏眉心。
“蜡烛和蜡剪。”容佑棠把托盘放在桌上,更换即将燃尽的蜡烛,并剪了剪烛芯。
“你怎么揽了这个活儿?”赵泽雍疑惑挑眉。
“碰巧遇见的,就顺手接过了,我想为殿下分忧。”容佑棠扭头解释,并顺势告知傅维运粮一事。
“大雪封山阻路?”赵泽雍神态冷硬,迈步靠近对方,低声说:“西北刚传回第二个败仗,朝廷就下令粮草延后运达,让将士们怎么看?一旦士气低落,后果不堪设想。其实,北蛮此番算是趁虚而入,估计他们隐约知道父皇病重。”
“确实是个难题。”
容佑棠放下蜡剪,目不转睛问:“所以,你决定亲自出征?”
赵泽雍缓缓点头。
“非去不可?”
“休养生息多年,北蛮四部联合南下入侵,来势汹汹,难以抵挡,西北将士已尽力了,却仍显露败象,边境城池十分危急。并且,京城局势不允许战况胶着,必须速战速决。”赵泽雍抬手握住对方肩膀,轻轻用力,坚定道:
“本王可以暂不理睬声誉,但不能让父皇一世英名受损,他钦定的太子,岂能毫无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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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陛下御笔钦点的储君,册封圣旨已昭告天下,安危至关重要,亲自出征,实在太危险,一旦有个万一,岂不大乱了?”容佑棠情急之下,语速飞快。
“放心,出征之前我会妥善安排一切,京城不会乱的。”赵泽雍低声安慰。
“妥善安排?”
容佑棠屏住呼吸,半晌,才艰难开口问:“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怕,千千万忠烈英魂会庇佑大成,本王会竭尽全力凯旋。”
“殿下……”容佑棠不敢深入猜想。
“吓着你了?”赵泽雍抬手,大拇指试图抚平对方紧皱的眉头,沉声道:“自当上太子以来,京城流言四起,明确指责我‘德不配位,故国有灾殃’,这且不论,背地里竟还牵扯父皇,质疑其‘年老昏庸、执意偏袒’,你听听,成何体统?父皇若知情,一定非常恼怒。”
陛下病危,整日昏昏沉沉,全靠宋慎使出浑身解数续命,他应当不会被激怒了……
容佑棠暗中叹息,面色却如常,不忍刺激对方,而是紧张提醒:“对手之所以使出种种卑鄙伎俩,正是想激怒太子、迫使其亲自出征,殿下,你不能上当啊!”
“本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