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心弦一紧,忙问:“庆王殿下呢?”
“正在劝阻。”众侍卫如临大敌,频频左顾右盼,手一直紧握刀柄,时刻准备拔刀战斗。
片刻后
容佑棠朝皇帝寝室走,路过书房时,碰巧听见一老人急切说:“不能再拖啦!”
“林大人,稍安勿躁,咱们得等陛下召见。”
“庆王殿下能拦住趁机闹事的人吗?”
首辅鲁子兴冷静道:“他能。”
……
容佑棠暗暗心惊,脚步不停,迅速迈进帝王寝室。
宋慎腾出一手,强硬拽起瑞王,皱眉催促:“我来照顾陛下,你快去喝药!”
“殿下,请用。”容佑棠顺势亮了亮黝黑药汁。
瑞王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腕,别开脸提醒:“小九,你起来,让父皇进药。”
“嗯。”九皇子赵泽安眼眶泛红,赶紧把位置让给宋慎。
“殿下,请。”容佑棠双手奉上小碗,瑞王接过,沾唇试了试温度,仰脖一饮而尽。
容佑棠心里七上八下,轻声请示:“下官可否去前门打探情况?”
“带上几个禁卫一起,当心避着点儿。”瑞王爽快准许。
“多谢殿下!”容佑棠感激垂首,带上四名禁卫,火速赶去前门,刚行至内影壁,便听见大皇子厉声质问:
“老三!”
“你凭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见父皇?”
“莫非你心虚?”
立储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此乃父皇旨意,莫非皇兄想抗旨硬闯?”赵泽雍冷静反驳。他稳站如松,立于乾明宫正门前,半分不退让。
“老三!”
心急火燎的大皇子横眉立目,义正辞严地质疑:“今日乃除夕,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正恭候拜贺陛下,父皇前两日还亲口聊起除夕夜如何如何,他老人家为何突然拒绝祭祀和宫宴?”
急欲面圣的人有三类:韩贵妃一派、广平王父子三人及现平南侯,并其余几位皇子。
“大哥、三弟,你们都冷静些,有话好好说。”广平王状似苦口婆心,再三劝解,他一手牵着一个儿子,极力镇定地表示:“其实,我也是奉父皇的命令、遵旨日常伴驾,旻衡旻裕俩孩子习惯了,天天恭请圣安。哎,李总管,这事儿别个不了解,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内廷总管李德英冷汗涔涔,满脸堆笑,和软解释:“回广平王殿下的话:往日确实是的,可今天陛下有口谕:因担忧西北百姓安危,特斋戒数日,虔心祷告天地神明与列祖列宗、为大成祈福。圣上足足诵经一夜,黎明方小憩,现正在召见御书房四位大学士,吩咐谁也不许打扰——”他还没说完,大皇子突然冷冷打断:
“口谕?”
“哼,到底是谁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大皇子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庆王,内心惊惶狐疑:父皇疾病缠身已久,前两天还主持早朝,除夕却闭门谢见,莫非……已经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