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听到那死字,心脏下意识地紧了一下。
他之前一直想问不敢问的问题就这样直接摊在他面前,他手指骨结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傅生就知道是这一个结果,他叹了一口气,将陆离握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放心,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并不是很疼。而且,我不是又活了吗。”
若不是如此,他也遇不到陆离。
傅生把死说的随意,陆离却心疼要命。
傅生在见他之前都是独自一人,顶风冒雪,荆棘满途,什么都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压在心里的情绪,像是胸口堵了口气,无从发泄,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着人吻了很久。
之前两次都是轻轻碰了一下,只有这次,他心中酸涩,想把对方的骨血都融进自己身体里。
他没有亲过人,所以只能凭借着本能的汲取。
好半晌,他那股郁气才平复下来。
他离开的时候,傅生的唇已经被他亲上肿了一块,唇角也破了皮。
他愣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刚才这么残暴。
傅生靠在窗户上缓了一会,才伸着手指在自己唇角点了一下,接着没好气地说:“小兔崽子,你是属狗的?”
陆离僵硬了片刻,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我,去拿药。”
“拿什么药?狂犬疫苗,”傅生拉他坐下,“不用为我难过或者不高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陆离知道傅生在安慰他,他静了片刻说:“所以戒指的主人是他吗?”
“不管是不是,我现在都和他没有丝毫交集,”傅生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们事务所这件事是不是就忙完了?”
陆离看了傅生须臾,点了点头。
“这是过年前最后一个案子,没有想到这么快能解决。”
傅生说:“那事情解决了,心结也解决了,今年去哪里过年,男朋友。”
他刻意将最后三个字说得很慢,陆离在那三个字里怔愣了一下,然后又看着傅生微肿的唇角,刚下去情绪有了反扑的趋势。
他没敢看人,转身冷着声音说:“我去洗澡。”
声音和平时一样冷,但是仔细听能听出来里面不太明显低哑。
傅生:“??”
好好讲着话,去洗什么澡。
须臾,他才反应过来什么。
*
大年三十那天。
两个人没在公寓过年。
傅生知道陆离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在他带着自己去游乐场看摩天轮的时候微微怔愣了一下。
为了吸引游客,过年期间没有关门,即便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也有好多人。
不过随着时间接近十二点,人开始逐渐变少。
傅生很少去游乐场,小时候因为没有人带着他去,后来就更没时间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坐——”他看了一眼周围,找了一个形容词,“坐这个大轮子?”
陆离:“……”
“不知道。”
傅生更稀奇了:“你天天话都没有几句,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
陆离抿了一下唇,没把那天司机的话说出去。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明明刚在一起,却已经想好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