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雪崩一样降落。
瘫在身上,化成一团温热的雪水,胳膊再无力支起。
古鸿意又刻意分开一刹,看对方失焦的双眸,被蹂躏得泛红的唇。
“唔……”
年少时,何曾敢想那个孤傲的剑客有这般模样。
古鸿意心跳得轻快,要飘起来。
再捧过他的双颊,更温柔地覆上。
“抱一会。”
“嗯。”
双腿勾着双腿,脸颊卡进肩窝,两个人就这么胡乱缠着,挤进一张小小的床间。
“……我是有妻子的人了。”
古鸿意望着天花板,突兀说道。
白行玉疑惑蹭蹭他的肩窝,倒也点头。
听见轻轻的笑声,沙哑,又很纯粹的高兴。
古鸿意在笑。
他完全看不清楚了,睫羽合上,伸手揉了揉眼睛。
“我是有妻子的人了。……”
笑声渐渐淡成喟叹与断断续续的堵塞。
不再用抱着霜寒十四州,只和剑说话;不再用一个人听着世人的攻讦,有人帮自己撑腰;想去千山万水玩玩看看,都有同龄侠客陪着。
“也算挚友?”
“算。”
两个人挤得很近,鼻尖碰鼻尖。
古鸿意又问正事,“那剑谱,你觉得是何人放于老巢的。是盟主吗?毕竟是他赐给我江湖通行令,让我去抓捕你。……盟主此番栽赃于我,便是挑拨离间。”
白行玉稍蹙眉,轻轻摇头。
围剿大军都打不进来老巢,盟主又如何能进来。
况且,盟主会制机关么?
“机关……”古鸿意思忖,“是袖玲珑师兄教我的。师兄进老巢也无阻碍。”
“……总不能真是袖玲珑师兄偷的剑谱吧。”古鸿意愣愣。
白行玉摸他的发梢玩,又顺势问,“又是何人传授给师兄?”
“师父。”
一阵风雪嚎啕,划破静谧的夜空。
古鸿意垂眸,“不是师父偷的。我仔细看过,这道机关大致小半年前制成……”
古鸿意推算了一下,“大致是,我按黑衣人指示赴汴京,与你重逢明月楼的时候。”
“那时,师父远在天山啊。”
伸手顺了顺白行玉的长发,“不想这个了。说来,若你把剑谱还给盟主……”
这盟主和师尊再讨厌,剑谱也的确是他们的东西。
“若你还了剑谱,是不是……可以恢复清誉?”
白行玉一怔,抬眼,对上古鸿意认认真真的眼神。
纯粹的为他欣喜。
“哪有如此轻易。我如何解释,我从何处找回的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