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弘书也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郎兴昌吞吞吐吐地说明了他早年已被逐出师门的事实。
只从他含含糊糊的用词、如同开染坊的脸色,弘书就能猜到他当年被逐出师门的过程恐怕又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老实说,很好奇,但郎兴昌明显不想多说,弘书也不至于用权势去压人家非要人说。
不过还是给郎兴昌加了一个任务:“你这次出去,中间如果有机会,可以帮孤招揽一些如你这样的民间武者。”
这倒是没问题,郎兴昌爽快的接命,还问:“殿下可有什么要求?”是要武艺高强的还是要有独门秘术的。
“孤没什么要求,只要你觉得不错的都可以。”弘书拍拍他的肩,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
毕竟这些人如果招揽来了,肯定也是先交给郎兴昌来管。而以郎兴昌的人品,也不怕他招揽来人渣或者搞结党营私那一套。
“是,小民一定帮您招揽到德艺双全的人。”郎兴昌眼睛发酸,只有被冤枉过的人,才知道信任是多么重要。
弘书失笑:“德艺双全可不是这么用的,有空也要多读读书,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对郎兴昌的培训都是抽空来做,弘书每天的大部分时间还是放在朝政上,他没有上奏疏,但需要他参与讨论建议的事情可不少,更别说还有个京城道路翻修和道路出行法规在那千头万绪的等着——道路出行法规他当初提出的只是一个总结性的大纲,实际上详细的条例还是要跟刑部、大理寺等官员一条条抠细节的,等正式颁布执行最起码还得要一年,立法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天,终于在争论中定下了一条官员马车撞死行人该如何量刑的条例,弘书捏捏眉心,站起身道:“下午孤有事要去詹事府,这几日辛苦大家了,下午就放半天休,都回家休息休息吧。”
没有人不喜欢放假,刚才还觉得太子对官员未免太过苛刻而心生埋怨的众人,立时精神焕发、喜笑颜开,觉得太子的形象一下特别高大,简直就是天下最好的太子!
“殿下英明!”齐刷刷昂扬向上的气势让人还以为弘书做出了多么利国利民的决策呢。
弘书哪能不懂他们的心思,失笑摇头,快步离开。
——领导离开的速度,决定了下属开心的程度。
这边如天女散花般各回各家,詹事府的人却是刚刚聚齐。
“何大人。”
“尹大人。”
何国宗和尹继善两个人互相见礼,虽说曾经在谈判团时两人相处还算愉快,但如今两人职务相同,俱是詹事府詹事,在外人看来,为了詹事府的主导地位,两人怎么都该掐一场,甚至因为一满臣一汉臣的潜规则,尹继善某种程度上该是压何国宗一头的。
但不说太子隐隐漏出的对这种潜规则的不屑,就说尹继善,他的生母也是汉人,让他完全站在满人的立场上去瞧不起汉人就不可能,更何况何国宗虽然挂着詹事府的职务,但人家还是从一品的工部侍郎呢,平日的重心更多是在工部,詹事府这边的事,太子殿下上次就说了,让尹继善平日里多管管。
所以,两人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暗流涌动,甚至相处的还不错,因为都明白,詹事府的詹事之职只是他们的一个起点而已,完全没必要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斗的像是乌眼鸡,那样只会让太子殿下看不上。
故而两人这会儿坐在一起说起来倒是其乐融融:“殿下这次把咱们聚齐,应该是为了第三封奏疏吧?”
“我猜是。”尹继善道,“马上就该过年了,殿下应该不会想拖到年后去。”
何国宗点头问道:“继善兄可知道殿下这次的奏疏与什么有关?”
尹继善摇头:“何大人都不知,我就更不知了。”他回来的太晚,连前两封奏疏都没赶上。
猜不到内容,说起来就没意思,何国宗很快提起别的事:“关于少詹事,继善兄有人选了吗?”
“目前有了一个人选。”尹继善也不藏着掖着,“陈宏谋,也是我的同年,目前任浙江道御史,不过我听说吏部最近有意举荐他去扬州任知府,我与他本人接触了一下,他对詹事府还是有倾向的。”
当然倾向,不说进了詹事府就等于是太子的属臣,就说少詹事的品级还比扬州知府高了半级呢,何况还是京官和地方官的对比,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说来也是一景,如果陈宏谋真能-->>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