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御膳的名头,红薯、土豆、玉米等几种新作物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受到了百姓们热情的追捧,而这种追捧将随着报纸的流通在全国蔓延。只是今年皇庄虽然丰收了,但那些粮食即便全都拿来做粮种也不可能够全国百姓分的。不过弘书并不担心,百姓们也是有自主能动性的,尤其是在粮食相关上,得不到报纸上说的改进粮种,他们就会去找民间私下种的原始粮种,一点点尝试改良。
反正也只是在屋前垄后的荒地上种一种,无须投入多少,只是费些力气罢了。
中国的农民,从来就不缺力气和勤劳。
而皇庄今年收获的粮食,除了御宴上用了一些,其他全被弘书留作种粮,自己的皇庄种不下,弘书便留了一些好的继续研究培育,剩下的便都交给阿玛,由他安排着看是给内务府在皇庄里种,还是选一个试点县发给小民试种。
胤禛本来是想将后续事情一并交给儿子的,毕竟这是儿子的功劳,他不太想让别人分薄。
弘书心中是感动的,阿玛一向于政治上十分通透理智,很明白利益均沾的道理,但到了他身上,却又时常违背自己的理智:“皇阿玛,您要这样想,虽然功劳分出去了,但也拉拢了朝中大臣啊,儿臣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才会更加支持儿臣。”
胤禛何尝不懂这个道理,这些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不过面对心中完美继承人的执念,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把好东西都给儿子,明明是为了臭小子着想,小白眼狼却来教育他。
他这个皇阿玛还有没有一点儿威严了!
“放肆,皇子不许私自结交大臣的规矩都忘了?还敢在朕面前大言不惭拉拢大臣!”胤禛拍了两下桌子,看着好像很生气。
可惜只从他拍桌子的‘砰砰’声中,弘书就能听出来他是在假生气呢,大概是觉得自己那话说的有点掉他面子。不过阿玛嘛,假生气他也得陪着演啊:“是是,儿臣放肆,儿臣知罪,儿臣这就回毓庆宫面壁思过。”
脚底跟抹了油一样溜了。
“臭小子,跑的还挺快。”胤禛轻骂道。
苏培盛看他心情不错,大胆打趣:“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叫人去把太子殿下‘请’回来。”
胤禛横了他一眼:“怎么,太子最近给你送狗胆吃了?”
苏培盛笑眯眯地道:“殿下宅心仁厚,连百福生病都心疼的紧,哪会忍心让人杀狗。”
百福和造化,是胤禛在当亲王时就养的狗,年纪比弘书还大,如今也快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时不时会生上一场病,不仅胤禛心疼,弘书也对这两个看着他长大的小伙伴关心的紧。
提起爱犬,胤禛叹口气:“马上又要过年了,给造办处说,今年给百福和造化多做两身新衣裳。”
苏培盛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大意了,怎么能这时候提起百福呢,心中暗暗警醒,嘴上也没忘了应话:“是。”
心情一低落,胤禛就想起不高兴的事:“吴书来审的怎么样了。”
万寿节前,守在第日寺的粘杆处侍卫来报,吴书来乔装打扮躲在富察氏派去看望弘历的下人里混进了第日寺,见到了已经中风的弘历,在离开时才被发现。
苏培盛心中一紧,头垂得低低的:“吴书来坚持称他只是担心主子,才找机会混进去看望,并没有别的筹谋。”
上首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胤禛的轻哼声:“仁照已经觉醒宿慧,如今身体承受不住灵慧的冲击,说不得就是因为尘缘还未彻底斩断的缘故,你遣人去告诉老四家的,往后只管用心照顾永璜,无需操心其他。”
“嗻。”
景园,送走来传话的天使,富察氏怔怔在原地站了半响,还是高氏找过来才惊醒她。
“福晋,怎么在外面站着,可是出什么事了?”高氏问道,心下有些忐忑,她们现在这一屋子孤儿寡母,可真是受不起任何风浪了。
富察氏扯开微笑,摇了摇头:“无事,永璜不是闹着不想待在屋子里吗,我就试试在外面待久了会不会有问题。”
高氏松了口气,说起永璜的语气又宠溺又抱怨:“您也太宠他了,他如今也有两岁了,可不能再惯着。”
富察氏不置可否,她固然是宠着永璜的,但这园子里的女人哪一个又不宠呢,毕竟肉眼可见的,她们这群仁照法师的前妻妾们,余生都只能守着一个永璜过活了。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大家全心全意只为了一个孩子好,彼此之间倒是好相处许多,要是能这样一直过下去,未来,倒也没有那么可怕。
弘书并没有特意去关注第日寺的消息,也没有往他阿玛的粘杆处里安插人手,不过有了更高的身份之后,这些消息总有人主动送到他面前来。弘书看过就罢,别说有阿玛的人接手,就是没有,他也不觉得只凭一个吴书来,能翻起什么浪来。
不过想起弘历,他顺便想起了另外两个遗忘已久的人:“贾士芳和张太虚怎么样-->>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