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保本麻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中,禅院甚尔慢慢发现这丫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年纪虽小但不妨碍间接性缺德,比他十五岁那会难伺候多了。
姜雪衣见禅院直哉逐渐要绷不住,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
她转头看向禅院甚尔:“甚尔先生,你带小惠先离开吧,直哉很有趣,我再和他聊聊。”
说罢,姜雪衣脸上重新扬起笑容,眼睛笑成了一道弯,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看向禅院惠:“看看是谁来了?是小惠爸爸回来了呢。”
禅院惠:“……”
幼年海胆看到了姜雪衣脸上的笑容,默不作声的松开了禅院直哉的衣袖,迈着小短腿走到了自己亲爹身边,伸手要抱抱。
禅院甚尔翻了一个白眼,伸出像常年撸铁+把蛋白粉当水喝似的手臂,单手夹起自己肉乎乎的儿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禅院直哉:“……”
等对方离开,禅院直哉转头,对着姜雪衣露出一张泪流满面的面孔。
姜雪衣脸色不是特别好看,黑眸之中闪着冷光,嘴角似笑非笑。
禅院直哉看着对方那张脸,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用手指迅速的抹掉了面颊上丢人又羞耻的泪水:“请问,我需要平时怎么做?还是保持原来的状态么?”
禅院直哉终究是比白濑诚一郎智商相对高一些,面对强敌,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当面硬碰硬。
姜雪衣:“原来的状态?”
少女扬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禅院直哉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见姜雪衣面前空了的茶杯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
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相当不习惯,他甚至都没给他亲爹添过茶。
禅院直哉动作僵硬的微微起身,双手拎起茶壶,给姜雪衣倒茶。
做完这一切,姜雪衣才重新开口。
她摇了摇头:“直哉,你需要改变你的态度。”
姜雪衣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说实话,我见过不少世家子弟,但你这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在我们那里——王公贵族、世家勋贵,要是生出了像你这样的儿子,那当家主的要么重新生一个、要么就去过继一个。”
禅院直哉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先侮辱他一下吗?
姜雪衣:“…【战术性停顿】…树大怕招风,越是…木秀于林,越应该谦卑谨慎。”
“你这种孩子放在我生的那个时代,迟早是要给家里面…招惹是非,生出祸端;我自打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能干出仗着自己家世去…强抢民女、烧杀掳掠之人。”
禅院直哉:“……”
此言一出,直接给禅院直哉干懵了。
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性格也差,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干出去街上当着群众的面抢女人,和土匪一般杀人放火的事情。
这老古董到底是哪里来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知道吗?
他是咒术师,又不是黑。手党!
禅院直哉没忍住:“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对这个社会的宪法持有着尊重的态度。”
姜雪衣笑嘻嘻,语气坚定:“你会做的。”
禅院直哉:“……”
姜雪衣:“你现在不做,只不过是因为你口中的宪法,但是你本性上就是这么一个人,没有宪法的约束、你一天至少杀三个人。”
这语气,仿佛比他亲爹都要了解他。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憋屈的原地暴毙。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保本麻衣不管对自己真实看法如何,她就是纯粹的想先给他扣个帽子,好好杀他的锐气。
俗称,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