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就让堂堂秦王也谋算落空一回吧!”
章氏被钱太后说得只觉主心骨重新立了起来,她规矩叩拜:“是。”
……
临行之前,秦王身边的近侍石没羽与他辞别。
“王爷,属下还是以为,或可派遣其他侍卫跟随陛下南下,属下应当留在王爷身边护卫。”石没羽一板一眼地说。
秦王笑道:“本王身边还有万杉军,不必担心。陛下难得对本王索要点什么,自是要答应的。”
应津亭对云清晓说,这石没羽是秦王为了“保护”他而塞过来的。
然而事实是,当时应津亭在揽明殿说了想要南下游玩、有需要的话他也可以顺道看看朝廷为难的水患情况,然后主动提出,端午宫宴在紫薇殿刺杀发生时,瞧着秦王身边这近侍护主十分可靠,便想要他一同南下护卫。
秦王思索过后,竟也同意了。且应津亭既然提及了“水患”,那便把这件事也交由他们一行去看看,只是不能光明正大说是陛下要去查办。
“对了,你既觉得这任务太过大材小用,那本王再交给你一件差事——待到回程之际,找个机会,杀了云清晓。”秦王对石没羽道,“若是可能,做成与陛下有关的意外,留点证据,让靖安侯为其弟敛葬时得以告慰亡灵。”
石没羽问也不问:“是。”
……
石没羽来到琅玕殿,才知道应津亭和云清晓已经在马车上等候了,而应津亭表示既然微服私访那就一切从简,他本也用不惯宫人,从前在南颖一直跟着他回到大宛的那一个侍卫他瞧着也膈应,所以琅玕殿里谁都不带,赶马车的事就交给石没羽了。
石没羽沉默地接下车夫的差事,赶着马车出了宫门口,又在经过靖安侯府时接上了云二少爷那雀跃的丫鬟和小厮——主要是他们手里的行囊。
剑霜和剑刃各骑了一匹马,不用增加马车负累。
云清晓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们俩都会骑马。
他撩开马车窗户的帘子往外看,惊叹道:“真厉害!不过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剑霜诚实道:“之前也没用武之地嘛,而且您不会骑射,我和剑刃说了,怕您难受……”
对面的应津亭笑了下,云清晓轻咳了声。
剑刃又说:“其实我们会骑马,还是托您小时候想要学骑射的福,当时陪着您一块儿练过,您练了两日便不打算继续,但看我和剑霜初学还有模有样,便继续日日带我们去马场,直至马术娴熟。不过长大后我们骑得太少,所以本来也有些忘了,但几天前确定了要随您南下,大少爷就派人又急训了我们俩几天,说是万一马车不便,会骑马总多个法子,如今我和剑霜的马术又熟练了不少。”
“辛苦了辛苦了。”云清晓瞧着剑霜和剑刃骑着的威风大马,突然说,“本少爷决定了,这趟出游我要学骑马!抵达秋城之前一定学会!等到回程的时候,我就自己骑马回来!到时候祖母和我哥一定会很为我骄傲,出门一趟居然会骑马了哎……”
【宿主您好,近日阶段性任务已更新……】
云清晓还在斗志昂扬地大放厥词,应津亭开始头疼:“……”
他伸手把趴在窗边跟丫鬟小厮说个没停的小少爷扯回来坐好:“都还没出城门呢,消停点。”
第22章第22章
应津亭其实会骑马,但一个当了十几年质子、在南颖时门都不怎么出的人不该会骑马。
而托云清晓的“福”,接下来他得装不会骑马的样子去学骑马,云清晓可以不上马就改变主意不学了,他不行。
不仅如此,等回头该启程回长陵时,他还得一路骑着马回来……
虽然如今肩头的伤都已经结痂、届时必然是痊愈了,骑马颠簸不了什么,应津亭本身也不喜欢整日坐在马车里,但那也不等于他热衷于有马车都不能坐、非得整日自己骑马。
云清晓不知道应津亭在暗自不爽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还没跟剑霜和剑刃说两句话呢就被扯回来了,他也挺不爽的:“殷先生,你现在只是本少爷府上的西席先生,怎么能对少爷拉拉扯扯的呢?”
应津亭:“……”
是这样的,虽然秦王给的建议是让应津亭扮做云清晓的侍从,但就应津亭这德性实在是不怎么像,于是云清晓和应津亭商量了下,此番南下出行中应津亭就以靖安侯府专门给这不学无术的二少爷请的授课西席的身份同行,“应”是国姓,且对外改姓“殷”吧。
“对这身份转变,你倒是从容自如。”应津亭挑了下眉,“你也说了,我是你老师,老师说话做事、教你行端坐正,你且顺着便是,要尊师重道。”
听到应津亭嘴里说起“老师”二字,自称也变成了“我”,云清晓觉得挺有意思,更放松了。
“殷先生来我家做西席先生前没打听过吗,靖安侯府二少爷冥顽不化,在国子监都认不清教学博士的脸,现在自然不会认一个被家里强行塞过来的西席先生做老师的。”云清晓理直气壮。
应津亭失笑:“偷懒耍滑时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石没羽在外面赶着车,很快出了长陵城的城门,马车来到城外十里亭等候应敏行带队的南下赈灾人马过来,再继续同行。
应敏行稀里糊涂接到了赈灾这么个差事,整个人直到出发了都还处于一种“到底怎么回事”的迷茫状态,唯一知道的就是“听说了好友应敏行要南下,所以云清晓跟着凑个热闹要一起去”这件事甚至不是云清晓自己来告诉他的,而是被通知这个差事时,亲自见他的秦王转告过来的……
不过不论如何,能见到有段日子没见的好友,应敏行还是高兴的。他在快到十里亭时就坐不住了,在马车里一个劲儿撩帘子往远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