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他的确不像是个简单人物。”云清晓兴致勃勃地跟老管家讨论,“能让摄政王选择扶持他,那要么他性格好拿捏,要么他足够聪明想办法让摄政王选择了他。”
“如果咱们如今这位陛下是个蠢的,那他运气一定很不错,凭运气熬过了为质的十五年,然后凭虚无缥缈的亲缘和运气回了大宛,再正巧碰上怀帝没了,他们的爹平德皇帝就剩下怀帝和当今圣上两个皇子,怀帝虽然留有子嗣但还是婴儿实在太小,话语权更大的摄政王就选择了推当今圣上登基……”
老管家叹气:“若当今圣上是个靠运气的,今日又怎么会无端端出现在国子监,还点了二少爷您去君侧?哪有那么多‘正巧’啊!可二少爷您是昨日才决定今日要去国子监,不到今日您自己都说不准到底会不会去,若说陛下今日去国子监就是奔着靖安侯府的二少爷您来的,似乎也不太说得通,兴许是本来另有人选,但正巧二少爷您在那儿,陛下觉得您更合适,便改了主意?”
云清晓闻言想叹气:“我难得想上进一回,没这么倒霉吧!”
“不论如何,还是不去为好,老太君和大少爷都说过,咱们侯府本就人丁单薄,莫要再掺和朝中麻烦。当今陛下本身就是个说不准的谜团,秦王摄政近四十年……说句大不敬的,秦王这些年才是大宛的真皇帝,您进了宫,怕纠缠进了中间不好脱身啊。”老管家道。
可事到如今,应津亭人就在侯府外面等着,就算他目前还是个没实权的皇帝,也不说将来如何吧,那反正他现在至少也是个皇帝,不便得罪得太直接。
可若是不得罪应津亭,领了差事进了宫,回头摄政王那边觉得是靖安侯府站到了皇帝的阵营,把如今实权在握的地头蛇得罪了,也麻烦。
老管家想让云清晓装突然生了病,虽然技巧有些拙劣,但幸好云二少爷体弱多病是出了名的,这理由没那么说不过去,好歹算是个不太蹩脚的台阶,不至于把陛下得罪太狠。
云清晓想了想,说:“陛下都跟到了家门口,怕是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带我进宫……我跟着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也无妨。”
老管家:“二少爷……”
“十天后就是端午了,届时祖母在家,我大哥不是来信也说端午前定会回来吗,就算陛下一直不放我出宫,我到时候回来团聚也顺理成章。”云清晓盘算着。
“我可以提前开始在宫里就生病,吹一场凉风的事。回家后直接病倒得起不来,然后让祖母或者我大哥跟宫里说话免了我这御前侍卫的差事,应该问题不大……若是那时候陛下还强留我,那如今我装病不进宫也一样行不通。而且事情许是没有我们担忧的这般糟糕。”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老管家叹了声气,又感慨:“二少爷您虽然平日里玩闹像个孩子,如今遇事却沉着冷静,老太君和大少爷知道了定要放心不少。”
云清晓愉快地收下了这声夸奖:“那当然!”
去宫里当差又不是游玩,行囊不能收拾太多琐碎,所以拾掇起来没花多少时间,不过云清晓和老管家说话费了会儿功夫,耽误了会儿。
他带着行囊从靖安侯府出来时,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应津亭撩起马车车帘,懒洋洋扫了眼他的东西,然后说:“这么长时间只收拾了这么点东西?朕还当云二少爷是要把嫁妆都清点了带进宫。”
云清晓:“……”
这皇帝从国子监出来时不还说看他顺眼吗,这会儿又忘啦!烦人。
云清晓指使着剑霜和剑刃帮他放行囊,自己也凑过去帮忙,顺道小小声嘀咕了句:“你等着,把靖安侯府的二少爷养病了你也得担责,今天进宫第一晚我就要生个万两黄金的小病,看吓不吓死你!”
剑霜和剑刃连忙小声劝道:“少爷!慎言!”
“少爷,忍到端午回家就好了!”
云清晓不爽地哼哼两声。
马车里的应津亭此时也很不爽……
虽然他没听到云清晓在马车外的嘀咕声,但系统听到了,并且告诉他,他今天又多了一项要执行的任务——生一场要花万两黄金医治的“小病”。
云清晓有病吧?!
万两黄金怕是不够医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