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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再也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但他依旧不肯舍弃村正的职务。
“他是想传给自己的儿子呢!”
“贪心不足!”
“他若是干得好还好说,可你看看他干的那些事。当年他但凡对陛下好一些,咱们的日子也不至于这样。”
“就是,本来咱们这算是陛下的龙兴之地,可如今倒好,成了陛下遭罪的地方。”
“此事倒是要怪杨家一家子。”
“可若非张启元不管,杨家一家子敢这样?”
一群人聚在村头的大树下议论纷纷。
“县里来人了。”
县里的小吏来了,作为县里的代表来看望张启元,并询问后续的事宜。
“老夫……惭愧啊!”张启元须发斑白,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狡黠之色,“这村里有些闹腾,换个没威信的,老夫担心会出事。毕竟这里是陛下长大的地方,若是闹出了什么……老夫担心长安会震怒!”
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从得知秦王便是当年的杨三郎后,张启元就捶胸顿足把杨定一家子骂成了畜生。等秦王进了长安后,又说自己当年曾为秦王做过什么事儿……
县里也来人了,对张启元夸赞有加,甚至暗示寻机会安排他去县里任职,把张启元美的不行。
可直至登基后,那位杨三郎对小河村依旧不闻不问。渐渐的,县里也不再关注此事。
大伙儿都明白了,皇帝多半是不满自己当年的遭遇。
于是小河村从张启元到村民又开始担心皇帝可能降下的雷霆。
可雷霆也没来,有老人说道:“陛下早就把这里忘了。”
于是小河村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男人出门种地,女人在家织布带孩子。没事儿聚在村头扯扯八卦,聊聊当年皇帝和自己的交往……
……
小吏澹澹的道:“县里很重视小河村,准备派一个村正来。那位可是读书人!”
张启元眸色一暗。
下面的官吏会揣测上位者的意思,秉承一个宗旨:宁可错,不可不做。
什么意思?
比如说皇帝对小河村不管不问,兴许驾崩前都是如此,但县里的官员们必须要给小河村一些好处,不,是态度。
派一个读书人来做小河村的村正,钱粮定然是县里支付。往日县里收税时为了一文钱能把村民毒打一顿,此刻却心甘情愿的出血。
这便是姿态。
在臣的眼中,事关陛下的,就没有小事。
张启元知晓自己没戏了,意趣珊的道:“陛下好生绝情,竟然忘记了小河村!”
小吏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哪顾得上咱们。”
“有马!”
外面有孩子在疯跑,跑进后,欢喜的道:“来了好些人,都骑着大马,还有将军。”
小吏一怔,“什么?”
“皇帝……陛下回来了!”
外面有妇人欢喜的喊道。
小吏冲了出去。
张启元面色红润,冲着几个儿子说道:“快,把为父架出去。”
皇帝已经到了村口,下马后,对乌达说道:“无需隔离村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