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胥一家子在长安寓居,刚开始还有些忐忑,担心某日会被处置了。可渐渐的,别说是处置,出门都不带有人跟着的。
年胥不死心,几次三番出门,仔细查探,发誓身后真无人跟踪。
他心中反而不平衡了,心想难道皇帝就这么放心老夫?
没事儿年胥就喜欢去那些茶馆喝茶听书……这是蜀地传来的习惯,迅速被长安人喜欢上了。
某日,他听到两个听书的男子议论自己,看穿着,大抵是权贵。
“……年氏执掌南周数百年,可如今南周那边除去士大夫之外,再无人挂念此人。”
“为何?”
“陛下的手段你知晓的,顺着灭国的功夫,把南周国内清洗了一遍。如今南周故地吏治清明,百姓都高呼陛下万岁。”
“啧!可那些士大夫也不简单呐!”
“你高看他们了。当百姓看穿了他们无能且无耻的真面目后,他们剩下的就是无能狂怒。
这不,某位士大夫喝多了,和人说自己准备谋反,复辟大周。没过一个时辰就来了几个军士把他带走了。
后来才知晓,他喝多了在胡说,可酒楼的伙计却主动告发。事后人家问那伙计为何去告发。伙计说,这日子过的如此舒坦,谁要是想破坏,便是咱们的敌人。不管是谁。
这话里,不但说了士大夫们,还有年胥呐!”
原来,老夫在南周百姓的眼中就是个祸害吗?
不,无能之辈!
年胥伤感的回去反省了许久。
天还冷,故而他准备反省到初夏再出门。
吃了早饭,年胥先去看了几个孩子……特别是女儿年子悦。
年子悦大清早就在看书,看的年胥眉头紧锁,“该嫁人了。”
“嗯!”年子悦继续看书。
年胥无奈回去。
有随从来禀告,“阿郎,来了个客人,说是阿郎的熟人。”
“哦!老夫去看看!”
年胥这里许久没客人了,不禁心中一热,觉着至少还有些人还记得自己。
等看到来的是便衣的皇帝时,他愣了一下,赶紧行礼。
“免礼!”
皇帝笑吟吟的道:“朕今日来是有事相询。”
先说来意安年胥的心,否则皇帝担心他会被吓尿了。
“陛下,请。”
二人去了待客的地方,年胥令人奉茶……哪怕知晓皇帝不会喝。
皇帝问道:“到了长安可有不便之处?”
“颇好。”年胥说道:“特别是茶馆,臣最为喜欢。”
“那是个好地方!”
“就是……家中女儿老大了,却没嫁人……”
年胥终于忍不住了,把这事儿丢了出来。
要不,您给我闺女看看?
皇帝愕然,脑海中自然浮现了年子悦那双灵秀的双眸。
他干咳一声,“朕来,是想问问你。你可知晓桑藤?”
年胥点头,“桑藤乃是宫中必备之物,当初先帝临去前曾服了些,精神大振,大约一刻钟后才去。”
皇帝问道:“那药,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