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御极以来,夙夜在公……”
皇帝最怕的是什么?
身后名!
昏君,暴君……
遗臭千年。
杨松成听着女婿在为自己辩驳,突然想到了女儿,他回身问道:“皇后呢?”
有人去问。
很快,消息回返。
“皇后悬梁自尽了。”
杨松成眸中多了伤感之意,“走了也好,免得受辱。”
“对了,她可有话留下?”杨松成问道。
内侍低头。
“说!”
内侍说道:“皇后说,若有来世,定然不生于大族家,宁为一村妇。”
“大娘子,你在怪为父吗?”杨松成眼中多了泪光。
“皇后说……”内侍闭嘴。
“说!”杨松成此刻心中伤感,握着刀柄喝道。
内侍看了正在为自己辩护的李泌一眼,放低声音,“皇后说,她诅咒陛下……不得好死。”
杨松成古怪的一笑,“你去了,你埋怨为父,为父认了,毕竟当年是为父把你推进了这个火坑中,让你两个儿子被虎狼吃了。可你致死也不肯骂为父一句。大娘子,你在用刀子戳为父的心呐!”
杨松成举起手,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朕重用贤臣……”
李泌还在为自己涂脂抹粉。
“城破了!”
外面的喊声宛若大堤崩塌般的,一泄而入。
李泌停住了。
唯有杨松成还在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除去他,所有人都在看着殿外……
殿内仿佛进入了冬季。
冷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在颤栗。
……
城头跪的人太多,林飞豹担心有人诈降刺杀皇帝,便劝他下来。
皇帝走下城头,前方是一队溃兵。有人回头看到皇帝,喊道:“陛下万岁,格老子……伪帝在宫中,莫要杀我等……”
行宫,就在这条道的尽头。
就如同长安的布局一般。
皇帝甩甩横刀,刀身上的鲜血在地上撒了一串。
郑远东上前行礼,“臣郑远东愿为陛下前驱!”
“好!”
郑远东回身招手,“驱散两侧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