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还在为自己涂脂抹粉。
“城破了!”
外面的喊声宛若大堤崩塌般的,一泄而入。
李泌停住了。
唯有杨松成还在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除去他,所有人都在看着殿外……
殿内仿佛进入了冬季。
冷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在颤栗。
……
城头跪的人太多,林飞豹担心有人诈降刺杀皇帝,便劝他下来。
皇帝走下城头,前方是一队溃兵。有人回头看到皇帝,喊道:“陛下万岁,格老子……伪帝在宫中,莫要杀我等……”
行宫,就在这条道的尽头。
就如同长安的布局一般。
皇帝甩甩横刀,刀身上的鲜血在地上撒了一串。
郑远东上前行礼,“臣郑远东愿为陛下前驱!”
“好!”
郑远东回身招手,“驱散两侧溃兵!”
向前不到十余步,花花带着虬龙卫出现。
“见过陛下!”
“好!”
皇帝只是看着前方。
城门后被杂物堵住了,急切的韩纪等人等不及城门打开,干脆就抢了一部木梯,攀登上来。
“陛下在那!”
众人赶紧追了上去。
渐渐的,皇帝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汇集如水流,浩浩荡荡往前而去。
黄春辉手持马槊就站在宫门外,身前,遗尸十余。
他听到了脚步声。
却没回头。
多年没见了。
那个年轻人已然成了帝王。
他会如何?
“黄公!”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比以往好像雄浑了许多。
黄春辉回身,下拜。
刚弯腰,他就被皇帝架住了。
“您无需多礼!”
皇帝扶住他,仔细端详,欣慰的道:“得知您无恙,说实话,朕比破了桐城还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