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她是满眼金星,几乎没爬得起来。
还是张鹤勉强将她从地上拔起来的。
当天师的,既然出门不利,还是不要出门了。
裴璇玑心有戚戚,便缩回书房整理案卷。
她一个人思路不清晰,喊来了李挚与张鹤一块儿讨论。
又让侍从上茶。
侍从端着茶盘,甫一踏入书房,左脚绊右脚向前一摔,一壶茶水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全泼在裴璇玑头上。
坐在她对面的李、张二人连根头发丝都没有湿。
裴璇玑一抹脸,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面色苍白的侍从捡起地上仍旧完好无损的茶具退了出去。
“小裴,我夜观天象,你最近不宜太拼,还是歇一歇吧。”张鹤看着裴璇玑的脸色,唯唯诺诺地劝道。
裴璇玑沉声道:“无妨!”
说罢,起身要去拿她从仙渡府异人寺弄来的陈年案卷。
这陈年案卷刚拿在手中,不知怎的,裴璇玑手一抖,案卷天女散花般飞了一书房。
张鹤暗叫不好,使了个法决,将书页全部收到了手中。
“前辈,你说得对,还是明天再议吧。”
背对着张鹤,裴璇玑嘴唇颤动道。
“嗳,小的这就告退。”
张鹤油嘴滑舌地说着,跟李挚打着眼色离开了书房。
二人走后,裴璇玑疑神疑鬼地左右打量,最终决定早些上床睡觉。
“一定是太累了。”她喃喃道。
第二日一早,裴璇玑的胸口像是被压上了千钧的大石头。
压得她从梦中清醒过来。 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看到自己胸口站了一头半大不小的猪,正哼唧着。
为什么家里会有猪。
为什么猪会站在她胸口。
裴璇玑艰难地把猪从床上轰下来,抬头看着屋顶上巨大的破洞。
“我是被下了恶咒了吧。”她喃喃道。
虽说女子闺房外男莫入,但天外飞猪这事到底特殊。
张鹤与侍女一块儿从房里把猪往外赶,一边与站在外头的李挚交谈:“这猪怎么回事?”
“昨夜大风,有户人家的猪圈被大风刮起,正巧落在……”
李挚越说声音越小。
张鹤也说不出话来。
而裴璇玑站在花园中,一手举罗盘,一手举着无锋剑,迈着四方步,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纸,边缘参差不齐,像是撕下来的。
裴璇玑丢下罗盘,哈一声,伸手接住了它。
见到这张纸,一旁围观的李挚脸色骤然一变。
“这是我写过的字帖,竟然被人拿去做法咒我。”裴玄起高高扬起了眉毛。
纸有两页,她翻到背面仔细辨认着上头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念到:“葛家堡,腹部空空的尸首……”
还未念完,黄纸被李挚一把夺下。
“裴天师,线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