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笑睁开眼睛,瞪着舒阳:“我不行我是不行的,得换人!舒玉!少苍!你们俩去跟北崚王借月神杖!你们来施法!快!!”
“师兄,算了吧。”子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模样一如生前般清秀俊朗,只是脸上没了血气,衣衫也随着身体呈淡蓝色,灵魂是没有衣服的,他的服侍是根据生前的意识幻化出来的形象。
“子舟!”闻风笑看向游子舟的灵魂,接着,毫不犹豫地离魂。他本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地栽倒在地,但他完全不在意。
他伸出手,想抓住游子舟,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哪怕是灵魂状态,他们也阴阳相隔,是触碰不到对方的。
“子舟!别走!快回来!”闻风笑哀求道:“我们能救你的,来得及!”
游子舟摇了摇头,笑道:“师尊说过,还魂之术,也有限制,死者需无致命外伤,方能救回。我的身体就算把魂招魂去,也定不住。”
“我让冯梦沅给你愈合伤口!”闻风笑焦急地说道,眼泪也夺眶而出。
“师兄啊,裂开的心,要怎么愈合?”游子舟无奈道。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你!”闻风笑不理解。
“师兄,别怪冯门主,我是自愿的。”游子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子舟啊”
“我该走了,师兄。”
“别!师弟啊,不要走!”闻风笑追随着游子舟的灵魂,离自己的肉身越来越远,可无论他如何呼喊,游子舟也不再回头看他了。
他的灵魂越飞越高,脚下的地表逐渐远离,世界慢慢缩小,最终变成了一颗球体。
他已经追着他离开了人类生活的土地,再继续下去,他就回不到肉身里了。
“师兄。”游子舟终于回过头。他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他们就如同亲兄弟一样,不知共同经历了几番生死,却从没做好死别的准备。
都是二十几岁,身体最健康的时段,总以为死亡离自己很遥远。
可惜,人最脆弱的,就是命。
“多谢你送到这儿,但,回去吧。”游子舟劝慰道。
闻风笑无言地摇头。
游子舟苦笑了一下,对着他身后的某个方向抬了下下巴:“喏,他都追来了。”
闻风笑回过头,看到了爱徒的身影。
“师尊!师尊啊!”皇少苍焦急地喊道,他的身体在发出微微的白色荧光,那根与身体链接的线被拉得极细,宛如即将断掉的风筝。
闻风笑心里一惊,他明白,那根线断了,皇少苍的灵魂就与身体脱离,再也回不去了。他本来就是自己拽来的魂魄,与肉身非原装,互无引力,比常人更难复活。
“苍儿?”
“师尊,求你了,快回来。”皇少苍哀求道。
闻风笑看着爱人,又看了看师弟。子舟只是一脸释然地微笑,劝道:“再不走,可能会酿成大错,千万不能为了我再有别的牺牲了。”
“子舟师叔”皇少苍看着游子舟的魂魄,也是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