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保成特意和朕说,明天让你和朕一起。”
舒以宁呆住,指着自己问:“我吗?”
康熙笑了笑,牵过她的手:“保成孝顺,知道你对他好,很照顾他,你不该高兴吗,怎么是这幅表情。”
她只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已,毕竟她还不是皇后。
婚礼后不久,胤祹就开启了他的学习生活。宫里的规矩,皇子六岁就该入学,每日四点就得起床,这个作息时间唯一的用途就是影响孩子发育。她以舍不得为理由给胤祹拖了两年,如今也没法继续推延下去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独立性很强,哪怕幼时再黏着自己,可说长大就长大了,是既没哭也没闹,反而充满期待。
不习惯不适应的是舒以宁,起初几天她整日一副帐然若失的模样,做什么都不在状态。试想从小常陪伴在身边的小宝贝突然间离开了,怎么能不伤感。
她现在终于深刻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是父母需要孩子,并不是孩子需要父母。她需要学会断舍离,学会放手。只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其实她内心挺复杂,一方面她为胤祹的迅速成长骄傲自豪,一方面又因为他不太需要自己的现实而大受打击。
舒以宁跟康熙提了这事,她想着他或许能够理解她的心理,毕竟他对待胤礽的感情,应该不比她对胤祹的少,也能感同身受。
谁知什么安慰都没得到。
“孩子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家,会娶妻生子,所以你还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小家。”
“是吗,那我的小家现在还有谁?”舒以宁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故意抬了抬下巴问。
康熙咳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朕了。”
舒以宁撇了撇嘴:“合着我就得天天围着皇上转呗。”
“朕可没这个意思。”他是怕了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舒以宁有些郁闷,没有自己的生活整天就是围绕着孩子男人转悠并不好。她翻过身,想消化掉当下产生的消极情绪,暂时不愿意理背后的人。
康熙没怎么在意的将她拉进怀里,手随意搭在她小腹上,一下一下像是安抚。
现在是夏天,她只穿了件薄纱裙,当初孕期她把面脂当做妊娠油用,还是有效果的,只留了一些很浅的痕迹,后来太医又给了些祛疤的药,就更不容易看出来,但用手细细摸着还能摸出印子。
舒以宁感受到他的手在那几道纹路上细致的来回摩挲。
“皇上还想要个孩子吗?”舒以宁手搭在他手腕上,冷不丁的问。
康熙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问了,快回答我啊。”
“不想。”他答的很干脆。生孩子对于康熙来说更多的意义在于责任,他的认知里自然也是生得越多越好。
而一直以来希望她能有个孩子,也是基于在宫里有了子嗣才能给她一个庇护。后来迟迟等不到,他也就不再执着了,因为再大的庇护也不如自己来给的。
他掰正舒以宁的脸,垂着眼睛,严肃的问:“你不是身边没了胤祹,闲得又想再生一个吧。”
那倒不是,只是看他摸自己肚子突然想问而已,再说一个胤祹已经足够,她不会拿着生命冒险,她如果出事,胤祹岂不是就变成没妈妈的小草了,想想就可怜。
“我没有,而且即便是想生也生不出来了。”虽然生理年龄才三十出头,可在古代也算是高龄产妇了。生完胤祹后就没有怀过孕,说明老天爷还是很眷顾她的。
舒以宁突然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猛地翻过身盯着他问:“皇上是不是背着我去求佛拜菩萨了?”
康熙摸了摸她的下巴:“一天到晚,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舒以宁觉得这人在顾左右而言他,她想在对方眼睛里找到证据,奈何什么也看不出来。算了,爱说不说吧,总之只要她不怀孕就行。
自从住进畅春园,康熙得了空会带她出去逛逛,这就是不住在宫里的好处。
两人从一处酒楼出来上了马车准备回去。
舒以宁的方向感向来不错,畅春园明明位于北边,可是马车却朝着西边的位置走。
“咱们不回去吗?”
“先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去的是西山那处宅子,却没有在那地儿停留,而是直接到了山腰处。
夜间很冷,山上的温度则更低,舒以宁刚下来就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康熙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放在她身上。舒以宁挣脱了几下身体,其实她穿得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