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笑了?下,他以为?她会说很多话,独独没想到她会谢他。
谢他什?么呢?
“谢你没有丢下我一个人。”清操道,“谢你没有让我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这回?,孝瓘的眼中?起了?水雾,一颗硕大的泪珠“啪”地落在枕上。
清操伸指没有接住,便凑到他的眼尾,抹净了?那?里的残泪。
她原本给他熬了?一大锅菱芰米粥。
他却一口也喝不下。
他现在只能饮些水,或还和以前一样,喝些莲藕百合所?制的新鲜酿汁。
“我觉得你现在实在太瘦了?。”她捏了?捏他的脸,手指沿着修长的脖颈,漫到他的肩膀、’手臂,最后落在他拳拳一握的腰际。
孝瓘怕痒地笑,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缓缓拉回?到自己?唇边。
他吻了?吻她的手,哑着嗓子道:“待我好了?,我们再一起努力一次。”
“咦?你能讲出声音了??”清操惊喜道。
“我说,待我好了?,我们再一起努力一次。”孝瓘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好不好?”
清操含羞,抿着唇笑,她想起他们临别时的“努力”。
她点了?点头,道:“你吃得充壮一点,我可不想硌得慌。”
孝瓘衔了?笑在唇边,“好,充壮一点。”
“嘿,你想什?么呢?我说你身体。”清操轻拍了?他。
孝瓘只管继续笑,道:“我也说身体,你在想什?么?”
只是孝瓘期待中?的“一起努力”,被清操从春天一直拖到了?夏天。
每次孝瓘刚一开口,清操便道:“郎君,不行,我入月了?。”
孝瓘知她是好心?,怕他耗损过甚,而影响复原。
但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更何况还是他们这般经历过生死的夫妻。
孝瓘开始认真观察起她的月信来?,拿了?纸笔,记了?日期。
于是,这个月,清操正准备尝一口冰窖刚送来?的“酥山”,却被孝瓘一口抢了?,随后被迫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枣粥。
又过了?几?日,孝瓘郑重其事地通知清操:“夫人,末将今晚想……自荐枕席?”
清操正要摆手,只见孝瓘忿忿然抖落开一张纸,“娘子,月信当?归,结束了?。”
清操一脸诧异。
“你……你……你比我还清楚?好有心?机!”
孝瓘得意极了?,他一把将清操抱在怀中?,小声在她耳边道:“我刚听僚属说,昨日晌午我们去拜的佛寺,求子最是灵验……”
“哦,真的吗?”清操脸颊绯红,“希望神佛能赐我一个孩子。”
“那?末将自荐枕席的事……”
“准了?。”清操埋首在他颈边,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