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僵滞着回头,与沈弈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云三。
蓬毛鸽咽下嘴里的东西,亲昵地对二人啼鸣一声。
黎梨发出尖锐的尖叫,扑上去捉着它晃:“你给我吐出来!”
云谏来到主将营帐。
他一眼看到角落里蹲着垂头丧气的两人一鸽。
黎梨握着小木棍戳地毯:“吐不出来,吐不出来……”
沈弈握着小木棍戳云三:“拉出来吧,拉出来吧……”
云谏嘴角微抽:这是什么诡异的仪式?
他上前拉起黎梨,抽出她手里的木棍,给她拍拍掌心:“怎么了?”
黎梨失魂落魄:“他的鸽鸽吃了我的哥哥的解药。”
云谏嘴角又抽了下:在说什么?
他将视线移到长桌后的两位兄长身上,用眼神询问他们是何情况。
黎析只道:“先坐。”
待营中另几位副将与副官们匆匆赶过来,云承才从长桌后悠悠站起。
其余将领们皆是一喜:“国师回来了?”
胡虏猖獗,在场所有人的部下都有中了箭毒的兵士,他们先前听闻国师去追查箭毒的来路,便一直翘首盼着能有所结果。
云承朝众人颔首。
他从袖中掏出个束得严实的锦袋,叫大伙儿掩紧了口鼻,而后才挑开绳索。
一道奇异的香气袅袅然弥散开,纵使各人掩着袖子,仍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黎梨悄悄吸了口,清楚感觉到自己毫无反应的清醒。
她正想偷眼看看云谏,就听云承开了口。
“这锦囊里的花就是胡虏箭毒的来源,痹性很强,光是气味就能令人晕眩,若是制成箭毒入了血肉,非死即残。”
他向众人展示完锦囊里的浅色花朵,又迅速束起了袋口。
临近毡帘的将领起身开了帘子,将屋里的花香挥散些。
新鲜的春日空气涌入帐内,在场众人神色稍松,有将领回过神,急忙问道:“既知来源,国师可有查到解药?”
——不只黎将,营中还有不少兵士等着解毒的。
云承照旧颔首,从容道:“此花结的果子,就可以解毒。”
将领们大喜:“那果子呢?”
云承将那个被啄破
口的锦囊抛上桌面,言简意赅。
“被鸡吃了。”
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角落里投去。
黎梨自觉教子无方,惭愧地垂下脑袋,沈弈生怕他们要杀鸡取果,忙将云三往自己袖口里塞。
云三还不情不愿地“咕咕”叫着,挣扎着掉了一地鸽毛。
帐内众人一时语噎。
云谏终于搞清了状况。
他安抚地揉了下黎梨的后脑勺,向云承问道:“这花与果生长在哪里?我再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