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眯缝起眼珠子,看明白了。他将杯子贴到自己唇边,飞快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水,然后晏江何将杯底儿狠劲磕在桌子上。“哐当”一声。晏江何也揪住张淙的衣领,凑过去,对着张淙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晏江何将嘴里的水缓缓送进张淙口中。他怕给张淙喂呛了,又怕喂慢了药送不下去,剌着嗓子眼更苦。晏江何是头一次干这种臭不要脸的倒霉事儿,还挺小心的。张淙的喉结动了几下,药咽下去了。张淙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晏江何将手伸进张淙的衣服下摆,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张淙的呼吸猛然间变得更急促了。晏江何注意着张淙的反应。他的舌尖在张淙嘴里扫了一圈,确认药片已经下张淙肚子。这一圈舔了他一舌尖苦,晏江何不满道:“张淙淙,你撒起娇来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还要哥喂你才肯吃药?”“我一辈子到老,都给你。”张淙没说话。他被晏江何折磨得已经疯了。晏江何侧歪着头,张淙看见那拉长的颈部线条,忍不住扑上去,张嘴哐呲啃了一口。“狗东西。”晏江何恶狠狠骂了声。他像是要罚张淙家法,干燥温热的手掌又在张淙结实的小腹上重重揉了一下。张淙被晏江何挑拨得吃不消,他的腹部肌肉猛地收紧,该有的反应已然彻底藏不住。张淙鬼迷心窍,醉生梦死。他声带沙哑地嘶裂,每一次发声都喉咙生疼,却控制不住带着痛不断低喊着“晏江何”,喊着“哥”。张淙用力推搡晏江何,往沙发上去。晏江何也被张淙撩拨得够呛,只是张淙劲儿太大了,他被推得捱不住,非要没人性地分出六分心思,用来稳定脚后跟,不然会失去重心,后脑壳栽地板上砸血窟窿。张淙还能想得到沙发,没直接将他按地上就地处决,应该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别去沙发,进屋。”晏江何想做引导,但张淙就像个发了毛病的野兽,他根本抵挡不来。“进屋。”晏江何又推了张淙一下,他情急之下张嘴说,“我身上有伤。”张淙果然顿了顿。他剧烈地呼吸,压抑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把扯过晏江何,将人往屋里猛薅。晏江何定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淙这是要吃人。他们彼此身上都带着火,谁都很难降压忍燥。此时再开口扯什么“你还病着”“先去洗澡”之类的淡,毫无意义。男人不能半推半就,男人要攻城略地。可惜晏江何还没等进攻,张淙便将他一把推床上压实惠了。“靠”晏江何肝都要被压吐了,他薅住张淙后脑勺的头发,将人头堪堪往上揪了揪,“疯狗,你压死我了。”张淙疯入膏肓,也不在乎头发根被拽着疼不疼。他压着晏江何不肯起来,低头用脸颊去蹭晏江何的脖子。晏江何被他蹭得血气上涌,脖梗刺挠,恨不得找只铁爪子给颈动脉抓裂。“王八蛋。”晏江何谇了一声,好不容易才挣扎到了手脚的自由,他干脆抬手给张淙的衣服扒了。张淙的皮肤紧贴空气,身体倏得一顿。他浑身燥热的火花遇到氧,劈里啪啦越燃越烈。张淙扯掉了晏江何松垮的睡裤,手伸进去按了一把。晏江何立时一声重哼,他闭上眼睛歪过头,又露出一大片的颈部。张淙就成了一只舔舐猎物的狼狗,用牙齿细细摩挲着晏江何的脖子,啃他的锁骨。晏江何终于忍无可忍,他伸手杵着张淙的下巴,一把将这颗毛绒绒的变态脑袋戗了起来。晏江何诚心发出质问:“张淙,你是狗吗?”“再叫一遍。”张淙被戗了脸也不恼,甚至扣住晏江何的手,让晏江何的手紧紧贴在他脸上,然后更黏糊地用脸去蹭晏江何的手掌心。晏江何全身的神经都在瞎蹦:“叫什么?你别蹭了”“叫我名字。”张淙闭着眼睛,亲了下晏江何的手心,“晏江何,求你,现在叫我名字。求你了。”晏江何着实有些打怵,他们这样相互扽着,迟早有一方要完蛋。目前看架势,完蛋的是他自己。“你”晏江何服了张淙的臭不要脸。他咬牙切齿,手指竟用力掐了一下张淙的脸皮。“嘶”张淙立时吃痛。晏江何哼笑一声:“宝贝儿,让我看看你脸皮到底是厚还是薄。”张淙的黑眼珠仔仔细细盯着晏江何,他强按着晏江何的手给自己揉脸,嘴上沙楞楞地喊疼:“哥,我疼。”晏江何闭了闭眼,索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