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天下承平,除淮河外,整个大秦境内,风调雨顺,百姓也都安居乐业,不再需要担心战争的侵袭。
军人也不再是他们恐惧的存在,反而是所有人都将参军入伍当成了荣耀。
只是在这祥和的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整个淮河两岸的百姓都被迁徙到淮河以外百里处,大秦官府对此的解释是朝廷要大修河堤,修建水渠,因此也没有引来太多百姓的不满。
朝廷的公信力在这个时候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百姓会无条件的信任官府,也不愿意给官府添堵。
这一日,太乙山中,一架架墨家朱雀升空,朝着符离要塞横空而去。
而整个符离要塞也全线戒严,不许任何人靠近窥视,五万视死如归的士卒面色肃然的朝着大营汇聚。
“所有人,趁着这最后的时间,留下遗书,不会写字的,军中书佐代笔!”王翦站在了点将台前,看着一支支汇聚而来的大军,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大将军下令吧,三年前我等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没有人动。
三年前被选出,他们就已经知道要去做什么,也早已告别了家人,留好了遗书。
“虽然……但是,王翦还是要再问诸子一句,可有人要放弃,现在放弃不算逃兵!”
“所有执法都尉转身!”
王翦再次哽咽的开口,然后带着所有将校和执法都尉转过了身,背对着所有士卒。
现在离去,不算逃兵,人之常情,他们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事后也不会有人去追究,可能也无法去追究了吧!
一炷香之后,王翦睁开了眼,转过了身,看着点将台下,五万士卒没有人离开,全都笔直的站立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看到这一幕,王翦眼眶也再次泛红,有军如此,将帅何求?
“来人,上酒!”王翦大手一挥,一车车美酒被拉进了军营之中,由伙夫们递到了所有士卒手中。
“此为陛下御赐的美酒,王翦也一直舍不得喝,想着留到自己古稀大寿之时再开启,今日,就让翦与诸子痛饮!”王翦也双手捧起了酒碗。
不敬天地、不敬君王,唯敬中间这不屈的人!
“饮胜!”
“饮胜!”
“饮胜!”
一碗碗美酒被饮尽。
“各营校尉,全军……带回!”王翦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陶碗猛然一摔。
带回,带回,没人知道王翦想说的是带回各营还是能够全部带回来!
“战!”
“战!”
“战!”
各营离去,却传来一阵阵冲天的战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