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确实觉得身子爽利不少,这还要多谢大师和江大夫的牵挂操劳。”
“不知祁钰公子这几日,睡得可还好?如今服用的汤药,有可能会偶尔导致失眠的情况出现。”
这时,一旁的江大夫也开了口。一边打量着许承钦的气色精神,一边仔细询问。
“此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眼睛还是一片漆黑,感知不到任何光影或光斑么?”
“这些日子睡得都挺好,没有失眠。现在浑身除了眼盲之外,再没有别处不舒服的……”
许承钦如实开口,未有隐瞒,想了想,又补充道:
“今天上午出去转了转,纵然是在太阳底下,眼前却依旧感知不到任何光影……”
提起这个,许承钦微摇了摇头,语气之中难掩沮丧郁色。
听出许承钦言语中的失落,江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公子不必担心,事情并非全无转机,安心养病才能好得更快。先去床上躺下,我再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和眼睛。”
听到江大夫这么说,许承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一旁的符澈刚伸手扶住,不知许承钦却想起了什么,开口嘱咐,打算把符澈支出去。
“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去摘些野果回来?不知怎的,口中苦药味此时越发浓重了,直教我有些忍不了。”
符澈怔了怔,心中又如何不知,这是在明晃晃地撵自己走。
可随即,符澈也只得在许承钦手心写下一字,“好。”
答应之后,符澈转身往外走,假装开门离去,却并未走远,而是屏息敛声站在门口。
只用眼神示意门外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赵君诚,去替自己摘取野果回来。
另一边,江大夫扶着许承钦在床上躺下,解开他的衣服,仔细为他复诊。
许承钦启齿,问的却是金蝉大师。
上次对无悔试探,并未彻底打消许承钦心中对无悔身份的怀疑。
如今金蝉大师在此,又将无悔支开,许承钦准备再做试探。
“大师,不知寺中可有一位……法号唤作‘无悔’的小沙弥?”
金蝉大师听此,不由微愣,抬手捻着胡须,兀自忖道:
这全寺上下……可从没有法号“无悔”的人吶……
犹豫之际,金蝉大师下意识地往门口处的符澈那边看去。
听到许承钦果真仍对自己有所怀疑,默然立在门口,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符澈,视线移向金蝉大师。
恰好金蝉大师也往符澈这边看,符澈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无声点了点头。
金蝉大师是何等聪慧,见此再明显不过的示意,当即回复许承钦。
“难得公子有心。前段时日,贫僧新遣去照料公子你日常起居的小沙弥,就正是‘无悔’。”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