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对符澈的言语……是信是疑……
方才被身边之人握住的手上,此时似乎仍残留有余温。
许承钦收手放回腿上,同样在下意识间,轻蜷起了手指。
心中只隐隐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还有一丝丝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以及近乎于身体本能反应的直觉,让许承钦赫然想起符澈来!
这个所谓的“无悔”,有没有可能……是符澈?
此念头一出,许承钦心中微诧!
垂下眼帘,思考片刻,当即又暗自否决。
甚至觉得一瞬间闪出这个念头的自己,有些可笑!
现如今,自己在符澈那里,只怕早已是个被大火烧成灰烬的已死之人。
他根本不知道我仍活着,更何况,他身为九五之尊,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日夜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
再者,他那样矜贵且自尊之人,向来都是别人事无巨细地照料他日常起居的份儿。
他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甘心这样伏低做小,扮作一个普通小沙弥来照料自己?
今日他扶住自己时,他衣襟之间,皆是长时间在这寺中浸染的檀香味,并无丝毫他惯常用的龙涎香味……
此般种种,都指向一种可能——
身边照顾自己的这个无悔,根本不可能是符澈!
此时,莫名其妙地再次思及符澈,许承钦稍稍有些不安。
不过,方才在心中已然否决了身边之人是符澈的可能性,许承钦便极力忽视掉这丝不安的感觉,又忖道:
这个新来的“无悔”,莫不是个自来熟?
自己与他相见相识,也不过一顿午膳的功夫,他怎么毫无边界与分寸。
除了在自己掌心写字之外,还如此自作主张地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我又没说让他证明自己有无头发,他怎么就那么自觉地上手?
如此暗自思量一番,许承钦只觉得有些不适。
毕竟在这相识短短的一个时辰功夫,他除了在自己掌心写字之外,可没少有意无意地触碰自己。
现如今,自己既不打算与这个陌生人产生什么过近的交集,也不想这个陌生人对自己,有除了在手上写字交谈之外的任何肢体接触。
可许承钦转念又想到,无悔这几次的逾距。
要么是帮自己稳住欲摔倒的身体,要么是在自己手上写字交谈,要么是在对自己证明他所说的话语是真的……
这些举动……好像也都有恰当的理由。
这或许是他个人的性格习惯,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若当真开门见山地问出来,万一无悔他当真是无意之举的话……倒显得自己多少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