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群富家子弟突然拦路,问的还是如此敏感的关于北凉大儒的问题。“嗯?!”听到姜婻的话,男子明显一惊。姜婻的话,正是他看完《四经章句集注》第一遍后的感想,没曾想今日能听到相同的看法。“立意过高,己意未明,自古文人相轻,姚先生会有此文高古之圣人之感,也属正常,但其却华而不实,实非注释解经,指路后人之正解。”姜婻莞尔,“不知您觉得我的理解是否正确?”“当然,若是与之上阴学宫的朱门理学相比,自是可爱风趣不少,意思更为通达。”“小婻,你看过朱门理学?”这话是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上阴学子的徐渭熊问出的。姜婻今日这番话,属实是把她给震惊到了。朱门理学,她熟知之后也觉过于严苛死板,非寻常学子所能理解。“原谅在下眼拙,看来这位公子与江南道学子无多大区别,都是一群自诩饱读圣贤书的酒囊饭袋罢了,原本以为公子大雪之日还不忘借书求学是为真正的读书人,如此看来,也仅是一般。”说着姜婻便准备转身离开。姜婻自然不会真觉得眼前的陈锡亮没有真才实学,他只不过是在故意激他,为的就是拉近两人的关系。陈锡亮的情况,姜婻很清楚。家贫无从致书以观!这句话用来形容他在合适不过了。而且,他心底还善良。自己都快要穷死了,还要帮刚才那位小女孩照顾生病的爷爷。就在姜婻转身的瞬间。身旁的陈锡亮把头缓缓抬了起来。“公子寻我所为何事?”此话一出,姜婻愣住了。他试想过陈锡亮会说各种话来对击自,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反问自己。“我?寻你作甚?”姜婻反问。“公子将我拦下,还故意这般激怒于我,应该不是富家纨绔子的无聊游戏,想来必是因为我。”陈锡亮条理清晰,不卑不亢。这倒是让姜婻眼前一亮。“有点东西!”“敢问公子,为何读书?”“我辈书生死当谥文正。”陈锡亮毫不犹豫。“身贫至此,如何谥文?”陈锡亮目光坚韧:“身虽贫,但由我读来的文章能卖好价钱。”姜婻哈哈一笑,戏谑道:“书生卖几斤诗文才情?是卖帝王家?又或是将相府?”陈锡亮:“谁说亮要卖与帝王将相家,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唯独没有说附君王,读书人自由书生骨,身贫志不短,投身为万民。”姜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青鸟,将衣袍赠予陈公子。”闻言,早就从车厢内拿出一件宽厚貂裘大袍的青鸟,当即上前两步,将东西递到了陈锡亮眼前。陈锡亮原本准备拒绝,但听到姜婻的话后,便还是收了下来。“不事帝王事万民,好抱负,不过一世清贫可救不了万民,衣袍下有封信,有些银两,安顿好老人,带着孩子前往广陵道,寻一个叫曹长卿的人,他能助你实现心中抱负。”“当然,如果你选择委身于如今的离阳皇朝,倒也不会一事无成,但张巨鹿穷尽一生都无法完成之事,你觉得你再跳进去就能完成吗?”“好好想想吧,书就先别急着去还了。”“死当谥文正,这野心我:()人在雪中:悟性逆天六岁剑开天门